米国,芝伽戈。
赵瑞龙被啊的一声惊呼吵醒。
“大清早的,你叫什么呀?昨晚还没叫够吗?”
睁眼瞥向身旁,只见穿着黑色吊带睡裙的钟小艾,正一脸惊讶的盯着笔记本电脑。
“你快看!!”
钟小艾搬动笔记本电脑,将屏幕朝向赵瑞龙。
“卧槽,这他妈谁呀?”
“葛老葛钧山啊!”
“什么?”
赵瑞龙瞬间瞌睡全无,惊愕不已。
简直不敢相信,照片中鼻青脸肿,脸上脖子上很多抓挠血痕的老头,竟然会是葛钧山。
可偏偏蹙眉靠近,仔细看了又看,感觉和印象中的葛钧山,有那么七八分相似。
“真的是他!”
钟小艾指着照片中,葛钧山的衣服。
“这真的是燕京协合医院的病号服!”
“不是,他……这什么情况?他不是突发脑溢血,做了开颅手术后,在医院里康复疗养吗?谁把他打成这样?找死吗?他的警卫呢?”
赵瑞龙忍不住发出一连串疑问。
这件事实在是太离奇,太不可思议了。
位高权重的葛钧山,竟然能在医院里被人打得鼻青脸肿、挠得学伤痕累累。
这件事的离谱程度,丝毫不亚于听说有人去抢劫驻扎了重装部队的军事基地。
就燕京协合医院的高干病房,就不是普通人能进得去的。
就葛钧山还没被罢免的职务级别,也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
钟小艾没有急于回答。
而是敲了一下键盘,换了一张照片。
看着照片中的老女人,头发凌乱、唇角带血、脸颊红肿……
赵瑞龙当即皱眉问道:“这女的该不会是他老婆吧?他俩在病房里打了一架?”
钟小艾重重点头。
“是的,虽然很不可思议,但偏偏就是事实!”
“我刚听说他俩在病房里打架,互相都伤得不轻,我也是不相信的。”
“直到我朋友把两人的受伤照片,用QQ发了过来,我才相信是真的!”
赵瑞龙唇角微微一抽。
慢慢坐起来后,将笔记本电脑端过来。
将两张照片来回看了又看,越发疑惑了。
“夫妻打架的不少见,但真没想到他们这么一大把年纪,还有头有脸有地位的,竟然也会打架,还下手这么狠!”
钟小艾依偎在旁,娓娓道来:“我朋友说,葛老脾气很不好,经常因为一点小事,就打骂他老婆骆春霞。”
“我觉得他俩来一次大爆发,也是正常的,毕竟就算是几十年的夫妻,骆春霞也不可能无限度的容忍他。”
赵瑞龙感慨道:“也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偶尔被发脾气打骂,她可能还能忍,毕竟夫妻一场。”
“但要是经常被打骂,一点儿尊严都没有,那她迟早会忍无可忍!”
钟小艾一声轻叹。
“骆春霞出身不凡,她弟弟骆山河,现在是汉东省纪监书纪,还有很大的希望继续往上升!”
“而葛老呢?看似还位高权重,但其实已经没有任何权力,反而成了一个需要被人照顾的病人!”
“一个没什么影响力,反而需要长期劳心费神照顾的病人,竟然还经常打骂,你说骆春霞能不暴怒吗?”
“当然,葛老变得脾气暴躁、打骂妻子,我也能理解,尝到过权力滋味的人都懂,失去权力比失去生命还痛苦!”
赵瑞龙略略点头。
经历过资讯爆炸的自媒体时代。
看过无数离奇荒诞的社会百态。
就知道人类世界,其实就是一个大型的草台班子。
之所以会是草台班子,主要原因就在于世上没有完美无缺的人。
趋利避害、好逸恶劳、欲求不满、贪生怕死……
大家都是有人性缺点的凡夫俗子,谁也不比谁高尚多少。
因而不是穷人做的事,富人和权贵就不会做。
反而可能因为有钱有势,会将人性的弱点放大。
以至于干出更加荒诞离奇,甚至伤天害理的事。
理解了这一点,就不难理解葛钧山。
他是出身不凡,活了几十年,经历了无数人和事,还身居高位。
但这并不代表,他能看淡生死、荣辱不惊,能心平气和的接受失败。
恰恰相反。
正如钟小艾所说,品尝过权力滋味的他,在失去的时候,反而变得狂躁。
“奇怪,他变成现在这般模样,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你怎么也不笑呢?他可是打压你爸多年的政治对手呀!”
钟小艾忽然好奇问道。
“笑?笑什么?这有什么好笑的?”
赵瑞龙将笔记本电脑还给钟小艾。
“看他现在这副鼻青脸肿的模样,我反而觉得有些可悲!”
“可悲?为什么?”
钟小艾将电脑放床头柜上,满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