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班没有叫张舒怡的人。”
其他同班同学纷纷点头。
谁知这句话刺激到了女人,她原本和蔼的脸上表情扭曲起来,带着一种像是谎话被戳破的羞恼和崩溃,眼珠紧紧盯着那个之前说话的眼镜女生,像是要看穿她的“谎言”
。
“你撒谎!
你撒谎!
!
!”
她厉声喝道,声音尖利到让周围学生都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耳朵。
喧闹的走廊上顿时安静下来,其他学生也将好奇的目光落到了这边。
“舒怡就是在这里读书!
我的女儿,她和你们同一天入学,她就是在这里!
!
!”
她语无伦次的大声叫喊,癫狂的像是个病的精神病患者,她上前紧紧抓住刚才说话的眼镜女生的肩膀,双眼中满是血丝。
“你是不是记错了?你肯定是记错了吧?”
女生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尖叫起来。
其他学生们纷纷后退几步,生怕被精神病抓到。
洛白夜看到了这一幕,他轻轻蹙眉,想到了那个跳楼死掉的女孩。
原来她叫张舒怡吗?
名字和那串冷冰冰的数字代号给人的感觉是不同的,洛白夜站在人群中看着那位母亲癫狂又语无伦次的向每个人求证,然后被旁边不耐烦又觉得丢脸的丈夫强行拉开。
教室里面的家长会也暂停了,家长和老师都往门外看来,很快有老师来了解情况,分开女人和女学生,并且安抚着女生。
女生也委屈,她又气又怕,大声喊道:“她莫名其妙的就要来找她女儿,本来我们班里就是没有这个人啊,谁知道她突然疯了!”
丈夫有些羞恼,他的耳朵和脖子都红了,不住的道歉,但妻子仍旧不依不饶,他忍无可忍的甩了她一巴掌。
这清脆的声音像是一个静止符,吵闹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还不嫌丢人吗?”
他恶狠狠的看向捂住肿起侧脸的妻子,“我说了咱们从来没有过孩子!
你疯也要有个限度!
!”
女人崩溃大哭起来。
尽管这里每个人都认为她精神有问题,但任何拥有共情力的人听到这哀恸的哭声都忍不住眼眶热。
似乎真的是失去了小兽的母兽出的绝望呐喊。
洛白夜眼瞳也微微闪了闪,他敛了目光,脑海中一会儿是那躺在实验台上苍白扭曲的尸体,一会儿又是那游荡在夜晚校园中的冤魂。
而她的身份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抹掉了。
但母爱的牵绊太过强大,就算自己的记忆告诉自己从未有过女儿,自己的亲人朋友也告诉自己从未有过女儿,一切一切的证据都证明不了那个存在,但那根本无法抹除的潜意识在她的身体和心底疯长,拉扯着她脆弱的神经。
然后,与其他人不同的她就理所应当的被当成了精神病。
学校保安很快就赶过来,带走了这对夫妻。
家长们继续进去开家长会,而学生们过了刚才那阵惊恐后,他们很快镇静下来,然后开始兴奋的讨论起来。
洛白夜悄无声息的沿着楼梯下楼,穿过一楼的回廊到了校医院。
校医院是单独的建筑,他推门走进去,里面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这里空无一人,他从药房转到输液室,然后用指纹和虹膜打开了通往地下室的密码门。
赵松和吕思义果然在这里。
“你难得主动到这里来,有什么事?”
赵松含笑问。
他简直就是明知故问,洛白夜目光落在一旁的监控画面上,其中一个画面就是高一教室外的走廊,刚才那一幕自然也被他们看到了。
“你处理的不够干净。”
洛白夜说。
他目光落在赵松身上,片刻后又移到了吕思义身上。
两人脸上表情不变,似乎一点都不担心这个情况。
“确实是思虑不周,我和老师刚才就在商量,我们打算关闭校医院,老师会去投资一所医院。”
赵松双腿交叠,慢条斯理的开始说着他们的计划,“记忆抹除我们只能做到这种地步,当然,剩下的这些精神病放在外面也是够让人头疼的,所以,还是要统一看管起来才好。”
洛白夜轻轻皱眉:“你们打算把这些人全部都集中在你们的医院中看管?”
“不不不,不是‘看管’。”
赵松微笑纠正,“是‘治疗’,他们只是大脑生病了,不是吗?”
“至于学生们只要他们不违反校规,他们就不会生病的,我们最多需要一位心理疏导老师。”
吕思义接过赵松的话。
如果不清楚他们干了什么,两位看上去都是极其儒雅和蔼的人,甚至深受学生和家长的信任。
洛白夜没再说什么,转身就要离开。
“滋滋”
的电流声响起,一直扣在他手腕上存在感极低的定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