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娃娃,你认为不是我师父的预言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
察觉到苏真真诧异的目光,李玄机愉悦地勾了勾唇,“我说过,你们心里想的东西我都知道。”
“读心术?”
知道心里想的也能被对方知道,苏真真干脆问了出来。
“你可以这样理解,我们还是回归正题吧。
姜朝走到如今这一步,责任在谁,只能说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李玄机突然神色苍凉,竟隐隐有几分佛性,“这则预言很早之前就有了,可姜朝皇帝并没有当回事,为什么昌帝上了心?因为那时的姜家皇朝风雨飘摇,昌帝自身能力不行,就寄希望于外物来挽山河之倾颓。
可以说,不管有没有那则预言,不管昌帝有没有后来的动作,姜家皇朝的覆灭是必然的。
可笑一些无知之人却想强行给这个王朝续命。”
苏真真突然脑海中闪过许多东西,可惜灵感一闪而过,快到抓不住。
“这姜朝小儿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女娃娃你也不知道吗?姜家皇朝绵延了几千年,几千年呐。”
轰!
有什么东西在此刻坍塌,出骇然声响,让灵魂深处都为之共鸣。
几千年,哪有什么朝代能绵延几千年?
在6世纪的古代史课程里,某个和姜朝类似的历史时空下,整个时间段也才两千多年。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最终趋向统一。
可是姜朝从立国开始就没有分过!
这根本不符合社会展的周期性变迁。
但是它却有世家的存在,又有科举制,各个时代背景的产物都杂糅在了这个漫长的王朝。
如果说历史是一条长河,在其中更迭的朝代是河底的地形,决定着河水的走向。
而那滔滔不绝的江水,正是千千万万、世世代代生活在其中的老百姓。
日升月落斗转星移,河底的地形总在悄悄改变。
水流也跟着变化,有时候是巨浪,有时候又变成浅滩,没有哪一段的水位是完全相同的。
水在河床的引导下,不断地流淌、冲刷、遇到阻碍就改变形状。
也正是在这不断的流动、变化,甚至碰撞冲突之中,智慧才像泥沙一样,慢慢沉淀下来。
可是名为姜朝的河床千百年来一动不动,它承载的水也就成了一潭死水。
这里的百姓像被看不见的线牵着,不会自己思考。
遇天灾就生乱,乱时再镇压,而后再生乱,无休无止,像一个转不出去的怪圈,永远没有尽头。
历史的自然规律被人强行更改了,至少在这片天地之下。
苏真真背后已经爬上了细细密密的冷汗,自己一贯是个敢想敢做之人,可刚刚心头冒上来的想法立时就给压了下去。
“为什么不接着往下想呢?”
李玄机的声音透着丝丝寒意,“也许歪打正着就是正确答案呢?”
似乎只是为了吓唬一下苏真真,说完这句话后李玄机的表情舒展不少,大气疏朗的五官倒是多了狂狷的风流写意。
“我们还是接着说说那则预言吧,昌帝想找到天命贵女,生下千古仁君,改变皇权式微的局面。
太子姜意淳奉命在民间访查贵女,这些事你们知道吗?”
苏真真点了点头,为了节省时间,在心里快过了一遍已知的姜意淳的事情。
李玄机嘴角噙了三分笑意,颇有些世外高人窥破天机的姿态。
“你们应该不知道吧。”
话虽这么说,可语气却极其肯定,“姜意淳找到的那名贵女是名农家女。”
苏真真顿时有了更为不好的预感,“姜意淳的皇后宋氏不就是农家女吗?”
“非也非也,姜意淳和那宋氏女都差了多少岁了,在这之前,他找到了另一位贵女,后来这位贵女进了宫,做了宫妃。”
恨生天资聪颖,虽然为人处世上尚还有些许不知世事的纯真,可这并不代表他听不懂旁人的暗示。
试问昌帝后宫有哪位宫妃出身乡野,而这人又和姜意淳有牵扯呢?
答案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姜似锦的亲生母亲。
恨生只觉得有一种叫做信仰的东西轰塌了,颤抖着声音问道,“那太子姜意淳和农家贵女之间的事,前辈可否尽数告知?”
前面可是说过,姜意淳同那农家女有过露水情缘,且农家女进宫后怀有身孕,就连太医都说不好是谁的孩子。
“不愧是气运之女生出的孩子,不枉我弄这转运阵为你生母转运,倒是比前面几位都要聪明,一点就透。”
李玄机像是完成了什么不得了的恶作剧,笑得十分邪肆,“这十二个人,都是姜意淳借着赈灾之便一个一个搜罗起来的,他们在死前都以为姜朝的太子殿下是个好人,可谁知道好人也生了私欲呢?”
【叮,转正进度条52100】
苏真真抬眼看去,现李玄机说完这些话后,那十二只鬼全都掉进了轮回道,与此同时,意识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