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疑问，葛大娘是最有机会动手的，常远最信任的也只有她。
可偏偏葛大娘没有作案动机，母子俩相依为命，对于当下的社会环境来说，家里好歹有个撑门面的男人。
别管他俩私底下是不是睡一个被窝，那关上门来都是自己屋里头的事儿。
可葛大娘要是找别人，本来身上就有和继子乱搞的标签，这样一来浪荡的名声怕是要传遍大街小巷。
再者，外头的男人到底知面不知心，没有必要撇开常远这个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几十年的儿子。
单单就因为想要换个男人，而把常远给杀害了，这道理说不通。
葛大娘还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
最最重要的是，如果真的是她动手杀人，就不会让苏真真进来。
杀人凶手可不得藏着掖着，只求快快结案才是。
苏真真现在有些拿不准，常远到底是生前受了惊吓而导致记忆混乱，还是真如他所言并没有看到杀人凶手。
不过却可以从他嘴里问问其他事情。
“我听说，和你一块儿的打更人全死了，这其中你可知道什么信息？”
葛大娘抢先开口，“神仙啊，当初那些打更人接二连三出事的时候，官差就上门问过我家常远了。
可是我家常远和他们不熟啊，平时也就当值的时候能打个照面。
这些人都是晚上打更的时候出事的，我怕常远也有个好歹，就让他向官府辞了这门差事，官府也答应了，谁知道在家里还没待几天，这祸事就找上门来了。”
常远点头附和，“我娘说的没错，从第一个打更人失足掉进河里淹死的时候，官差们就找了我们其他人问话。
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我们所有打更人都死了，官府查来查去，最后只查出来是意外身亡。”
目前看来，各方面得到的消息都是这些打更人是出于意外才死亡的。
苏真真可不管意不意外，只要能召唤出亡魂，那便是身上背负因果，含冤而死，即便真的是意外身亡，这意外也是旁人造成的。
“其他打更人出事的地方你还有印象吗？今天晚上和我走一趟。”
葛大娘有些闹不明白，“神仙，我儿子的死和他们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那些人死有不甘，一起来找我儿子索命来了？”
“你不用想这么多，是不是的得等我召唤出他们的鬼魂才知道。”
苏真真又看向常远，“怎么？你不愿意吗？”
常远连连点头，“愿意的，小人晚上给神仙带路。”
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苏真真把常远收进储物格子，又交代葛大娘该办丧事办丧事，尸体入土为安和魂魄没有关系了。
到时候查明凶手，自己会送常远去投胎。
夜凉如水，风还有些萧瑟。
苏真真走在京城的街道上，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其他的什么也听不见。
常远飘在一旁，细心地解释，“往日晚上会有敲帮子的声音，自从打更人接连出现意外，官府又查不出个所以然，百姓们说是闹了鬼，晚上就没有人敢出门了。”
苏真真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没人出门好啊，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用手电筒了。
手电筒光出来的瞬间，常远傻眼了。
“这便是仙界的神物吗？竟然能亮如白昼。”
苏真真懒得解释，“你就当是吧，第一个人出事的地方还有多远？”
“不远了，就在前面那条河。”
一人一鬼加快度，来到河流旁边。
这是从宫里流出来的暗河，水流量小，也就能让附近老百姓洗个衣服。
连艘小船都放不下，这么点儿水怎么能淹死人呢？
苏真真将自己的疑问问了出来。
“一开始大家也都这么觉得。
但是神仙你看。”
常远指着河岸旁边一块塌陷的地方，“这里年久失修，一个不小心踩塌下去就会栽进河里。
大江尸体被现的时候，他的头正好埋在水里，脚朝着岸边。
而且仵作验尸，确实是呛水而死。”
这么说的话，苏真真就更不能理解了，哪怕脚滑摔进去，这么点儿水直接爬起来就好了。
那个叫大江的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那块塌陷的地方是一直就有的，还是大江踩塌的？”
“是大江踩塌的。
他出了事之后，大家来洗衣裳都要搭着伴儿，就怕再出现意外。”
常远往苏真真身边飘了飘，眼珠子左右转动，跟做贼似的。
“神仙，您怕是不知道，这京城里的路原本是要修的，但前头那位皇帝把银子全都拿去赈灾，这项工程可不就耽搁了嘛。
也有人说，是那位皇帝不甘心被乱臣贼子砍下头颅，心里有怨成了邪祟，专门躲在城里害人呢。”
前头那位是皇帝？那可不就是姜意淳吗？
苏真真数不清楚自己听到了多少次，姜意淳拿国库的钱救济灾民，导致原本的各种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