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澜子的心里猛然一沉。
他已经看出这女童的情况。
若是任由她体內的邪异继续演化下去,不出百年,中州將要出现一尊可怕的邪魔。
趁著第二次血雨降临,血河教在暗中行事,將这女童变成邪异的寄生体,说不定不止这一位。
旋即。
他咬破舌尖,精血在空中绘出渡厄八十一针的阵图。
冰魄玄针扎入女童周身大穴的剎那,祠堂樑柱突然爬满血丝,地底涌出腥臭的黄泉阴水。
他眉心的生死印疯狂蔓延,强行催动逐渐枯竭的元神,凝出十丈高的冰魄法相。
法相双手结出太古医印,祠堂內飘起鹅毛大雪。
女童睫毛结霜的瞬间,云澜子瞳孔骤缩——那朵血莲竟在吞噬他的冰魄本源!
女童脖颈突然裂开七窍,喷出的黑血在空中凝成血河教主的面容。
“云澜老儿,没想到你自身难保,还出来救人”
黑影狞笑著吞噬冰魄,“你的医道通神確实厉害,只是可惜,本圣教的血莲魂种,经受这次血雨的浇灌,已然成为不可捉摸的邪异,你解不了。”
冰晶法相轰然崩塌。
云澜子踉蹌著扶住供桌,看著女童最后一丝生气被血莲吞没。
他颤抖著取出封存万年的续命金丹,丹药却在触及女童嘴唇时化作黑灰。
功德金铃齐声炸裂,此刻的他,竟被反噬的冰魄玄针扎得满手金血。
“桀桀桀——”
“云澜子,你没几天苟活,还是哪里来回哪去。”
血河教主的黑影面容,倒映著玩味的戏謔笑容。
云澜子的一颗心,瞬间沉入谷底,脸色难堪不已,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恰在这时。
祠堂外突然脚步声,云澜子猛然回头,看见一位白袍的青牛道士,蹲在门槛上吃著烧饼。
烧饼很香,是路上一位被他医治过的大娘亲手烙的。
唯一可惜的是,看著眼前那张血河教主的脸,十分倒胃口。
“我说——”
“长得那么丑不是你的错,但你出来嚇人,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李悠將烧饼收好,目光淡然的直视祠堂,径直掠过云澜子,直直的落在血河教的虚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