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晨雾中的昆仑秘影
昆仑墟的晨雾绝非凡俗水汽,那是十万年灵气凝结的灵雾,如上好的鲛绡般缠绕着金色巨树的苍劲枝干。
巨树名为“镇墟树”,树干需十数人合抱,表皮布满深褐色的古老纹路,每一道都似蕴含着天地法则,阳光透过灵雾洒在枝干上,竟折射出七彩的光斑,落在地面的青石板上,化作流动的符文。
暖儿坐在树下的青石凳上,这石凳是熊猫大帝当年亲手开凿的“磐石凳”,触手温润,即便在寒冬也带着暖意。她指尖轻抚着《昆仑秘典》,典籍封面由万年灵蚕吐丝织就,呈暗紫色,上面用金粉勾勒着熊猫图腾,而最后一页那道暗金色纹路,此刻正随着她的触碰微微发烫,似有生命般跳动。
墨渊站在她身侧,年方十五,身形已初具挺拔之态,一身月白色锦袍上绣着四灵暗纹。他掌心悬着紫竹令牌,令牌通体剔透,中央的熊猫印记流转着温润的光华,那光华与镇墟树的灵气隐隐共鸣,发出细微的嗡鸣。
十万年庆典的余温尚未散尽,昆仑墟的空气中还残留着灵花的馥郁香气,各族送来的贺礼堆满了“聚宝阁”。
龙族献上的夜明珠足有拳头大小,夜晚能照亮整个宫殿,珠子内部似有游龙穿梭;狐族的织锦用月光蚕丝制成,上面绣着昆仑墟的山川地貌,入水不濡、遇火不燃;就连一向孤僻的石族,也送来一块万年暖玉,玉中封存着一缕大地本源之力。
灵犀王与婉清早已退居幕后,每日在“琴心苑”中颐养天年。
灵犀王擅长弹奏“忘忧琴”,琴身由上古梧桐木制成,琴弦是龙筋所制,每日清晨,他的琴声都会传遍昆仑墟,能安抚生灵心神、滋养草木生长;婉清则偏爱作画,她用的画笔是凤羽所制,颜料取自昆仑各处灵物,画中的山水能随四季变化,昨日她刚完成一幅《昆仑春意图》,画中的灵溪兽竟能在画中走动。
“妈妈,您看。”墨渊忽然指向天际,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促。
一道细微的金光在云海深处一闪而逝,那金光不同于昆仑墟的灵气光芒,带着几分锐利与霸道,似一把无形的剑,划破了云海的平静。
暖儿抬眸望去,唯有翻腾的云层在晨光中泛着碎金,云层缝隙间偶尔泄露出的阳光,让她的银白发丝染上一层暖意。“怎么了?”她不动声色地捻起书页边缘的一缕纤尘,那纤尘在她指尖化作一道细微的灵气,消散在空气中,指尖却残留着一丝微凉——那是陌生气息带来的寒意。
墨渊的眉头微微蹙起,少年的脸庞本带着几分稚气,此刻却因凝重而显得格外成熟。他眼中掠过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忧虑,那忧虑源自童年时听暖儿讲述的那场浩劫。“我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气息,很淡,却异常执着,似乎是从东方而来。”
他抬手按在腰间的四灵令牌上,令牌上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印记忽明忽暗,青色、白色、红色、黑色的光芒交替闪烁,带着几分不安的震颤。“就像当年……就像当年那股撼动昆仑墟根基的魔气。”
那年墨渊才五岁,深夜被剧烈的震动惊醒,他看到窗外的护山大阵红光闪烁,听到远处传来的嘶吼声,暖儿将他护在怀中,周身四灵之力爆发,那一刻,他便记住了那种让天地都为之颤抖的危险气息——如今,这股陌生气息虽淡,却有着同样的霸道与破坏性。
暖儿心中一凛。东方,人族势力范围,那片土地近年来因一人而彻底改变,成为三界瞩目的焦点。
百年前,一只从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诞生的石猴,自称“齐天大圣”,横空出世。那石猴天生不凡,吸收日月精华而生,刚出生便目运金光,射冲斗府,后拜菩提祖师学艺,习得七十二变、筋斗云等神通,手持从东海龙宫夺得的定海神针——如意金箍棒,那棒子能大能小,重达一万三千五百斤,无坚不摧。
短短十数年间,这石猴便以雷霆手段统一了东荒六国,六国原本各自为政,时常爆发战乱,百姓流离失所,却在石猴的威压下被迫臣服,建立起庞大的“齐天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