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逼的。
等到记录完毕,卫淮的枪和枪证自然被收缴,人也被戴上手,临被送去关押的时候,他看向负责问询的公安:“同志,我能不能打个电话给城里当公安的熟人”
那人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在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不能打,也不允许打,这是公家电话,不是你想打就能打的。”
然后,他被送去一间只有一个小铁窗和铁门的房间关了起来。
这是他第二次进类似的地方了。
到了房间里边,昏昏沉沉的,卫淮也不看不到外面,他乾脆到一旁只铺了一块纸板的窄木板床上,靠著墙坐了下来。
接下来只能等待了。
而派出所里,负责问询的办案公安,也拨通了警察街派出所的电话,在確认卫淮的身份信息。
等把事情说了一遍,那边的人叮瞩,不要乱动卫淮,事情要查个清楚再说,顺便將卫淮的背景简单提了一句。
城里派出所接电话的人,是卫淮认识的,在食乐馆吃过饭,自然也知道卫淮跟那些人往来。
放下电话后,办案的公安嘆了口气:“这事情有些棘手,来投案的人,身份背景不简单。”
另一人说道:“確实棘手,出了人命,还是朝鲜族人“
“有啥棘手的,这个叫卫淮的,还是个鄂伦春人呢——走吧,赶到八里地村,先去了解下情况再说。”
他们所说,也正是卫淮提一嘴在城里有熟人当公安的目的。
大地方和小地方,终究不是一个层次,不得不考虑。
他们开始收拾东西,还没出大门呢,已经有一帮子人进了派出所,是来报案的,正是八里地村的人。
卫淮也隱约听到了外面的吵闹声,闹腾了大半小时,才渐渐平息下来。
他不知道事情发展成什么样了,只是到了傍晚,有人送来饭食,他趁机问了一句,被告知,去调查的人还没回来。
而孟川此时,也在横道镇边上的林子里,从哈尔滨出来,到七里地村,直线距离少说也有三百公里,哪怕是骑马,也不可能短时间內赶回城里找人。
他骑著马跑了一段,就反应过来了,卫淮只是不想他捲入这件事情而已,故意找了藉口將他支开。
若是回到城里,跟张晓兰说这事儿,太慢了些,还是打电话最快。
所以,他骑看马折返镇上,直接去了邮电所。
拨通食乐馆里的电话,张晓兰说了事情经过,让她去找王大爷。
他走出了邮电所,在街道上,正好看到那一帮人乌决决地闯进派出所里边,
他大胆地在派出所对面的房子拐角看著,直到那些让人闹腾许久后离开,他又去了邮电所,再次打了电话询问张晓兰王大爷是怎么说的。
事关卫淮,张晓兰又怎么可能不心急,第一时间给王大爷去了电话,事情挺巧,是王大爷接的,反过来告诉张晓兰,他已经知道情况了,是警察街派出所的人跟他说的。
只是跟张晓兰说了一句:“放心,他没事儿!”
得到这回復,张晓兰鬆了口气,告诉孟川后,孟川也鬆了口气。
但孟川没有急著离开,就藏在镇子边上的林子里,更多的时候,是在派出所门口盯著。
直到第三天,他才看到卫淮牵著马,驮著黑炭的户体出了派出所大门。
一看这情形,他就知道,卫淮没事儿了,他立马迎了过去。
卫淮看到孟川,勉强笑了笑:“川哥,你咋还在这里”
“这么多年兄弟,遇到事儿了,你竟然想著一个人担责我是那种遇事儿就怂的人吗”
孟川先是瞪了卫淮一眼,跟著又问:“怎么处理的”
“具体怎么弄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派出所的人去走访了过后,確定那两兄弟不是啥好东西,为非作列,小打小闹的事情没少做,而且,从他们家翻出的造假人参,还有几个,又是他们先开的枪,打死了黑炭,我这里才动的枪。
有些事情,若硬是要追究,那姓朴的,也不好过。
虽然他兄弟死了,还是建议他私了,不然吃亏的只会是他。”
卫淮深吸一口气:“我不是留了一万块钱在他们家了吗,那一万块就算是他弟弟被打死的赔偿了。他是朝鲜族人,事情不能太过。
而且,这件事情,派出所不想有太大影响,就这么解决了。”
“真便宜他们了,一万块啊,还有黑炭的死——“
孟川心里还是觉得不舒坦:“妈的,现在死一个人,顶多赔个两三千块钱———“
“这事儿,不会就这么完了,在我放下那一万块钱的时候,就已经是他们哥俩的卖命钱了!”
卫淮看了看已经有些发臭的黑炭,神色凛冽。
孟川眯起了他细长的眼晴:“咱们去蹲守几天,找个机会弄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