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式,挣到多少,就吃掉多少,一点不想著为以后盘算,这是不对的——时代不一样了,也得跟著变。
这些年,你跟卫淮亲如兄弟,我希望你们以后都好好的,相互照应,有什么拿不准的,多商量—多商量——”
老葛说到这,忽然停住。
卫淮和孟川就这么静静地等著,一直等了数分钟,卫淮这才抬腿继续背著老葛往回走。
孟川在身后无声地跟著。
他们都知道老葛已经走了。
就这么地,一直过了二十五站村、兴安村、大河西村,一直回到黄岭家里。
他將老葛小心地放在炕上,拉了熊皮褥子盖上,去外屋地拢火烧水,孟川则是將炕灶点燃。
这一晚,两人没有惊动任何人,默默地给老葛將身体擦洗一遍,换上一套厚实的衣,又穿上过年的时候,艾和音专门为他缝製的狗皮苏恩。
隔天早上,两人又一起进山,在山坡上寻了一棵樺树,完整地剥了两张树皮回来,一整天的时间,都在製作樺皮棺。
樺皮棺做好后,往里面铺了熊皮,將老葛放进去,又拿了两张悬羊皮给他盖上,放进去陪葬的,还有老葛喜爱的那把鹰兔牌双管猎枪,以及他的拐杖、菸斗,完成入。
直到第三天早上,卫淮才请人帮忙杀了枣红马,剥了皮。
这是老葛这些年的坐骑,对於鄂伦春人而言,狗和马匹是他们最好的伙伴,过世之后,是要陪伴而去的。
直到这时候,村里人才知道老葛过世。
老葛没狗,但有金雕。
就在剥下马皮,盖在樺皮棺上的那个下午,卫淮用踏雪架上爬犁,將老葛的樺皮棺放在爬犁上,金雕也放在爬犁上站著,赶著往山里走。
他拒绝了其他人的帮忙,只是叫上孟川、万永华、虎子和马存义四人。
这一趟去得远,在山里过了一夜,第二天才抵达目的地。
这是卫淮和孟川跑山到过的一处地方,一个山崴子里边,背风向阳,到了夏天,芳草姜萋,是个挺美的地儿。
几人合力在山坡上砍倒一棵树,就用枝在上面搭了个平台。然后將老葛的樺皮棺提上去,
平稳地架在上面。
还有那只金雕,也被放上去,就让它蹲在樺皮棺旁边的树枝上,摘去了这些年一直蒙著它眼晴的罩子,也解开了它脚上铁环上拴著的筋绳。
金雕呆若木鸡地站在树枝上,扭头看著周围,只是一阵阵的寒风,吹得它身上的披毛翻起,显得孤零零的。
“川哥,你领著他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守几天。”
卫淮一屁股瘫坐在地,抬头衝著孟川他们几人笑笑:“这两天,招待不周,等我回去再补上!
“补啥呀,葛大爷走了,我们都很难过,在场的,都是受过他恩惠的人,他的安葬,是大伙应该做的。”
马存义昂首看著树上的樺皮棺,嘆了口气:“小卫,人已经没了,老葛一直都在按自己的心愿做事儿,他也不希望你在这里消沉,跟我们一起走吧!”
“我不能走!”
卫淮摇摇头:“金雕陪了大爷十年,早已经驯化,不比野生的金雕。
放开后,没有命令,它甚至不知道去捕猎,
大爷希望它能带著自己的灵魂去想去的地儿。
我得在这里守著,帮著它恢復野性,等到它能自己捕食了,我就回来。
川哥,另外还要麻烦你去乡上一趟,给晓兰发个电报,让她领著孩子回来。”
“好!”
孟川点点头,叫上几人原路返回。
卫淮剩下的时间,就在旁边砍来木桿,搭了个窝棚,就守在边上。
他没有做多余的事情,只是在周边林子里,偶尔打一两只野鸡、灰狗子作为食物。
前三天的时间,金雕一直呆立在树枝上,一动不动。
只是卫淮这里在给猎物剥皮的时候,会探头朝卫淮这里看看。
到了第四天,卫淮从山里用套子抓了只跳猫子,在旁边的树根脚拦著,期盼著饿极了的金雕再看到树下有动静的时候,它会自己下来捕食。
一直到了第五天,饿极的金雕终於从树上跳了下来,著,一蹦一跳地朝著树下已经半死不活的跳猫子过去。
饿,是它被驯服的原因,同样也是它野性被激发的原因。
它终於用爪子踩到了跳猫子身上,身体被利爪刺穿,跳猫子猛烈地挣扎了几下,这越发激起了金雕捕食的欲望,跟著就啄了下去。
在金雕面前,哪怕是一只被驯化的金雕,跳猫子依然柔弱,攻击甚至更有针对性,那跳猫子很快就没了动静,金雕也开始了大快朵颐。
只是,吃饱后,金雕並没有就此离开,而是飞回之前的树枝,继续蹲著。
也在这一天,孟川赶著爬犁將张晓兰、艾和音和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