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少。
只是,中午过后,方向就偏了。
等到傍晚下车,看到车子经过的大门口,掛著两块牌子,一块写著京城双河劳教所另一块则是写看京城双河农场。
卫淮这才真正弄明白,自己被送来劳教了。
这让他心里窝了一肚子火。
他没想到,一个案子,被这么简单就给处理了,不给任何辩驳的机会,根本就是不分青红皂白。
晚上,他被劳教所安排在一间只有两排大炕和一个茅坑的房间里。
屋子里住满了人,等劳教人员离开后,有人立马凑了过来,是个光头:“新来的,犯啥事儿了”
“开枪伤人!”
卫淮看了他一眼,简单地回了一句。
光头愣了一下:“哟呵,是个狠人啊!为啥事儿进来的”
卫淮嘆了口气:“到城里卖点东西,被几个赖子缠住了,打我的时候,被我打了一枪,打腿上..”
他把事情的详细经过说了一遍,说自己的苦难,往往更容易让人同情。
听过的监牢里,黑暗的事情太多,他当然不希望发生在自己身上。
光头笑笑:“你小子挺冤不过,也不奇怪,这两年严厉打击,派出所里边也需要业绩,一个个是找著机会努力表现,就比谁抓的犯人多,他才不管你是不是被冤枉的,扣个名头就將你关起来。
你这事儿啊,没把你拉去枪毙就算不错了。
话又说回来,这么简单就把你处理了,只能说明,你得罪的人,肯定有后台撑著。
以前干啥的啊还带著枪。”
“我跑山打猎的!”
有人主动说话,卫淮也藉机询问:“这是什么地儿
“这里啊,齐齐哈尔甘南的双河劳教农场。”
“齐齐哈尔”
卫淮挺意外,这地儿,以前坐火车还经过,没有出黑龙江的范围,在靠近內蒙那边了。
“咋地,你还想跑啊”
那光头笑了笑,接著说道:“我也是因为打架过来,说了你不信,这里是我第二次过来了。
我京城的,第一次来的时候,是在这里当知青,第二次来,是劳教,真他娘的扯淡,
我对这边熟得很!”
卫淮在这里,並没有受到特別的为难,只是吃得差点,住得差点。
从第二天开始,劳教人员被集中训话,宣布了一遍劳教规矩后,就开始让下地干活了几天下来,卫淮也渐渐了解到双河农场的情况。
解放之初,京城的监狱和劳教所人满为患,只好来黑龙江扩充地盘。
本来最初的时候,这劳教所是准备建在兴凯湖的,后来因为跟毛子那边的关係紧张,
原本偏远安寧的边境变得动盪复杂,这块京城的劳教飞地,不得不撤回京城。
现在的双河农场,前身是以前的音河农场,本是计划中暂用的中转基地,然而造化弄人,这块京城的劳教飞地,搬到这里以后,就没能再次起飞,彻底成了京城双河劳动教养所。
五零年代跟阿伦河农场合併,改名为京城双河农场,正式扎根在嫩江流域这片广的黑土地中。
后来那十年期间,双河农场遣散了所有劳改犯人。
犯人离开后,上山下乡的知青接钟而至,双河农场也交给甘南县管理,后来,甘南县又將农场移交给建设兵团,来自上海、天津、哈尔滨、京城等地的知青有七八千人,双河农场此时回归黑龙江,与京城的关係暂时告一段落。
光头名叫江志强,就是那时候从京城过来当知青的。那时候啥也不懂,没少被农场的老人取笑,说他们这波人太好玩了。
他们初来乍到,四男四女开拖拉机在田里乱跑,那几个女孩啥也没见过,看到公鸡打鸣笑,看到老母猪配种也笑,连看到狗纠缠不清,也能蹲著看不少时间。
但也就在那段时间,知青的欢笑和泪水,使农场的基础设施飞速发展,学校、医院、
礼堂、俱乐部、电影院等新鲜玩意儿出现在黑土地上,双河农场仿佛一座飞来的城市,与周围的村庄看上去格格不入。
后来,知青回城,犯人们又来了。
那十年结束,劳教制度恢復,尤其这两年多,严厉打击犯罪,京城的监牢又满员了,
又开始惦记起双河这块距离京城上千里地的遥远飞地。
八一年的时候,又被收归京城劳改工作管理局。
江志强回城后,一直没工作,就在京城摆摊,本来日子混得还不错,也赚了不少钱,
结果,跟一个大院子弟有了些衝突,在后海约了一架,把人打重伤了,然后也是直接被抓起来,都只是大概了解下基本资料,就被送到这里来了。
他其实也就比卫淮早到了十来天而已。
“在双河这片荒无人烟的沼泽地上,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