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出售,卫淮分到了六十多块钱。
他將这些钱全都装兜里,前往孟振邦家里,想跟他商量,將这匹他已经骑习惯的枣红马给留下来。
猎民队有马场,但这经常骑著进山的矮马,对於猎民来说,那是伙伴一样的存在,並没有归拢马场,而是各自照管著。
卫淮到了孟振邦的木刻楞,见白依尔领著艾和音、沙吉雅在外屋用火盆边烤火边撑著狗皮,简单打了招呼:“婶子,在皮子呢!”
“是啊,趁现在空閒,赶紧把事情做一下,过几天就忙了,要下地干活,到时候没时间弄!”
白依尔衝著卫淮笑笑:“你叔在里屋呢,孟川也在!”
卫淮点点头,推开里屋的门,见炕上孟川和孟振邦两人各在一边,孟川在用刀子修理著箭杆,孟振邦则是裹著褥子睡觉。
听到有人进来,孟振邦掀开褥子,看了看卫淮:“爷们,有事儿啊”
见没有外人,卫淮也就直说:“叔啊,那匹枣红马能不能给我留下,我钱跟你买!”
孟振邦双手撑著炕席坐了起来,靠墙歪躺著,从抗桌上拿起菸袋锅,给自己卷了菸叶子点上,叭叭叭地抽了几口:“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我的那些矮马,
是成群地並给公社马场,那是早商量好的决定,你之前没说,现在让我单独剔出来卖你,事情不好办啊。
你得去找公社商量。
话说回来,你要马乾啥,要了你也没啥用
我们一起回来的这些人,公社已经做了安排了,我和孟川,在猎民队当猎手,考虑到寿安的情况,领著草儿不方便出猎,还有你,只是个新手,所以,安排你们到地里参加劳动生產。”
到地里参加劳动生產....不能成为猎手!
卫淮微微一愣,自己最想做的事情又卡住了。
“阿巴,这啥时候的事儿,我咋不知道,这谁安排的啊”
听到这话,孟川抬头看了眼孟振邦,不解地问。
孟振邦用拇指在菸袋锅里摁了摁:“这是昨天晚上,我到公社开会的时候,
上边研究后刚做出的决定。”
“不是,安哥咋就不能当猎手了,他枪法那么好,在猎民队里,找得出几个这样的人,出猎的时候,草儿可以领我们家里来啊,这有啥影响
还有卫淮兄弟,虽然来的时间只有两个月多月,但枪法、弓箭,这些日子都练上来了,进步大得很,虽然狩猎的次数不算多,但那也是个极好的猎手坏子,
只要给他时间,要不了一年,准能成为一个好猎手,咋就安排跟著去种地了
那些啥都不会的知青都能安排跟著猎队进山,卫淮不比他们强啊”
孟川心里还是觉得堵得慌,才不管他瞪著的是自己的阿巴,猎民队的副队长:“阿巴,你帮忙说一下唄,让安哥和卫淮也当猎手。”
“说啥说”
孟振邦回瞪了孟川一眼:“这是结合实际做出的安排,是在为他们考虑。
是,当猎手工分高,能多吃肉,但也凶险。
他孟寿安要是出了啥状况,草儿怎么办还有卫淮-—----你也知道他还需要不少时间才能成为好猎手,万一出了意外咋办,这好不容易跑到山里有了个落脚点,安安分分的过日子不好吗
再说了,他本就是个盲流,跟那些知青能一样吗我帮他的还少
猎手一共才多少人,多少人想进,你告诉我,怎么进这是在为他们著想。”
“哼—著想”
孟川笑一声:“之前住在山里不说凶险,现在下山定居,反倒担心起来了,简直就是在扯犊子,阿巴,这么做人可不厚道,在山里这两年,我可是知道咱们家占了安哥不少便宜,他一个人带著草几去参加劳动日子不好过,不说卫淮,起码也帮安哥说说,让他也当猎手,好岁也是副队长,只要你肯帮忙说话—....”
“等等——.—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我占谁便宜了”
孟振邦却是突然恼怒起来,碎地拍了一下炕桌,震得炕桌上放著的樺皮茶碗都一下子崩翻,茶水洒在炕席上:“你觉得我在欺负他就把他孟寿安叫我面前来,他也不敢说这话。
再说了,平时出猎以后,领娃,皮子,做苏恩、靴,管马,打木柴子,都是你额尼阿她们在帮忙,没少照顾他,多要他点东西咋了
教了你这么多年,只知道胳膊肘往外拐,啥玩意儿啊
老子走过的桥都比你走的路还长,说我不厚道,你这是要转过来教我做人
司听到里边的动静,白依尔匆忙推门进来,看著眼前的三人:“这咋回事儿啊,咋还急眼了呢有啥事儿不能好好说”
孟川警了孟振邦一眼,將头扭到一旁。
卫淮自打进屋,就只说想要买马那句话,见此情形,也只能识趣地退了出来出了孟振邦的木刻楞,卫淮慢慢地往回走著,心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