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
只是这还不算完。
回忆至此的刘梅颓废地坐到了椅子上,耷拉的肩膀写满了无助。
“他两岁那一年,我表妹生了个女儿,可就在一起玩耍的时候,我儿子趁人不注意,竟然把枕头捂在了那孩子脸上。”
刘梅眼睛泛红,语气中充满了愧疚。
如果不是大人发现得及时,那孩子可能就一命呜呼了......
除此之外,郑天佑还砸死过家里的小猫,在家里放过火。
刚上幼儿园时,甚至把同学从楼梯上推下去,摔成骨折。
刘梅和丈夫尝试过所有管教方式。
他们先是耐心说教,后来是罚站、关禁闭,最后不得不动用竹条和皮带。
可郑天佑就像一块没有痛觉的木头,任凭父母如何责打,都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们,眼神里闪烁着森冷的光芒。
他甚至给人一种乐在其中的感觉。
看着儿子被打到皮开肉绽,嘴角却挂着得意扬扬的笑容时,刘梅认识了真正的变态。
是的,她只能用变态两个字来形容自己的儿子。
她从来没想到,能在四岁的孩子脸上看到阴诡、狡猾、恶毒,等等复杂的神情。
那也是刘梅最绝望的时刻。
她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天生的”。
儿子骨子里带的劣性、狠毒,不是靠关爱、呵护和苦口婆心的教育就能改变的。
多少个日日夜夜,刘梅甚至想亲手掐死自己的儿子,不让他再祸害别人。
只是碍于良知,她每次都忍住了。
孟九笙看着陷入悲痛的刘梅,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毕竟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后来呢。”
刘梅深深叹了口气,然后抹掉了脸上的泪水。
“后来,我儿子为了报复我老公,故意在他开车的时候捣乱,我老公他......就撞上了路边的树桩,当场死亡。”
“公公婆婆听说以后急火攻心,也住进了医院,没过多久就双双离世了。”
“我女儿气不过,跟我儿子打了一架,当天夜里,他又放了一把火,企图烧死我们母女。”
孟九笙观察着刘梅的面相,平静地说:“你和你女儿逃了出来,他却葬身火海。”
刘梅的肩膀突然松懈下来,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是,幸亏我发现得及时。”
那个噩梦般的夜晚至今历历在目。
她和女儿同睡在主卧,半梦半醒间听到客厅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当她推开房门时,灼热的气浪夹杂着浓烟猛地灌了进来。
客厅的窗帘已经化作翻卷的火舌,而郑天佑就站在火光与阴影的交界处。
火光照亮了他半边脸庞,那张本该天真的小脸上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
“妈妈。”他的声音甜得发腻,“你和姐姐也去死吧。”
跳动的火焰在他漆黑的瞳孔里扭曲变形,“这样,就没人能管着我了。”
此时,屋里的火势已经越来越大,刘梅强忍心中刺痛,果断关上房门,晃醒了熟睡中的女儿。
好在她们住的楼层并不高,窗外还有逃生梯,母女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