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雪貂。
如今她有了钱,有了妖协助,还从商队买了干粮药品……
逃跑大计,异常顺利!
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她忽然玩心乍起,踮起脚尖轻快转了两圈。
竟一点也不晕!
她愣了一下,眼睛倏地亮起,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嘴角忍不住高高扬起。
原来转圈也可以这样轻松?她从来不知道!
晚风适时拂过,清凉温柔,像在回应她的好心情,她索性张开双臂,微微仰起脸。
可就在她闭眼的刹那,风里忽然混进了一丝异样。
铁锈般的腥气。
沈染星浑身僵住,嘴角笑意凝固。睁眼的刹那,夕阳的暖光似乎也冷了下来,四周的空气变得粘稠,浑浊。
那气味很淡,却刺鼻得令人作呕。
这风里,带着血的味道。
她不自觉放轻脚步,背脊微微绷紧,像只察觉危险的猫,连呼吸都变得谨慎。
可那血腥味并未因她收敛而变淡,反而随着她靠近那座低矮小屋,愈发浓烈。
一个可怕的猜测逐渐成形……
沈染星蓦地停步。
如果任芦枝真的被杀了,她还要回去吗?要不要直接去找别人?
不行。
不能露怯,伏妖居弱肉强食,充斥着暴力和血腥。若任芦枝没死,她此刻露出惧意,往后日子只会更难,连屋里的钱财都可能不保。
她又抱着一丝侥幸,或许只是有人处理逃妖留下血迹?前两日她也见过类似情形。
也许只是这次更惨烈些……
何况除了回房,她无处可去。
几番挣扎后,她还是不安地走向小屋。
指尖悬在木门前,微微发颤,呼吸急促,是生是死,总得面对。
她推开了门。
破旧木门发出刺耳“吱呀”声,浓稠血腥味劈头盖脸涌来,几乎将她淹没。
夕阳劈入房内,橙红色的,长长的一条,落在了……
死不瞑目的任芦枝身上。
尸体歪斜倒在床边,脖颈以诡异角度扭曲,显然已被拧断颈椎。
皮肤撕裂,伤口狰狞外翻,露出沾满碎肉的骨茬,鲜血浸透衣领,在地板洇开大片暗色污渍。
她双眼圆睁,瞳孔扩散,凝固着死前的惊恐与不可置信。
沈染星腿一软,顿时瘫倒在地,从头到脚软成烂泥,连挣扎后退的力气都没有。
她不是没见过死亡,可那只是苍白的,白白的墙壁,白白的被子,以及白白的,没了生息的病友。
那是一种隐忍的、安静的终结。
而眼前却是暴虐的、残虐的、血腥的。
一股反胃感冲上喉头,她双臂撑地,干呕了几下,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一阵剧烈生理反应后,她终于找回些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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