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安静了。
气味，爆炸了。
一股难以用人类语言精确描述的、混合了陈年积淀与新鲜发酵的、极具穿透力和毁灭性的气息，如同实质的冲击波，以那辆侧翻的化粪车和拜老头为中心，轰然扩散！
“呕——！”
发出声音的是拜老头的几个保镖，在刚刚事情发生时他们首当其冲，现在，也以最接近的距离，品尝着空气中荡漾的‘芬芳’。
虽然他们训练有素，能挡子弹，能防刺客，但面对这来自生命源头的哲学打击，他们的防御瞬间崩溃。
胃里翻江倒海，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弯腰干呕的声音此起彼伏。
会场门口，那些原本还保持着矜持的政要、记者们，此刻也遭遇了无差别攻击。
“上帝……这是什么味道？！”
“我的眼睛……辣眼睛！”
“快！后退！后退啊！”
“呼吸机！我需要呼吸机！哦不，是防毒面具！”
人群瞬间乱作一团，尖叫、干呕、咳嗽声混杂在一起。不少人捂着口鼻疯狂后退，仿佛那不是空气，而是浓硫酸。
一些穿着高跟鞋的女记者更是狼狈不堪，差点上演踩踏事件。
麦克阿瑟将军离得不算太远，他那张饱经风霜的老脸先是凝固，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铁青，喉结剧烈滚动了几下，最终凭借强大的意志力……扭过头去，肩膀微微颤抖。
不知道是在强忍呕吐，还是在强忍别的什么。
而始作俑者李长青，此刻正站在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
在刚刚事情发生时，早有防备的路嘉俊和许清念反应神速，一左一右架着他暴退了十几米。
李长青脸上那“专业中医”的担忧表情还没完全褪去，混合着无比的震惊和一种……想笑又觉得此时笑了可能会引发国际纠纷的极度扭曲。
“想笑就笑吧，别憋着....”
说出这句话的路嘉俊虽然面无表情，但如果仔细看，能发现他的眼角正在疯狂抽动，那翘起的嘴更是比AK还难压。
至于许清念。
“噗.....”
她已经彻底转过身去，双肩剧烈抖动，一只手死死捂着嘴，另一只手疯狂掐着自己的大腿，试图用疼痛来压制那即将破功而出的狂笑。
她是专业的，一般不会笑……除非忍不住！
现场最惨的，毫无疑问是拜老头。
他僵坐在敞篷车后座，宛如一尊凝固的、充满味道的雕塑。
黄褐色的、粘稠的、不可描述的物体覆盖了他的全身，从头到脚，无一幸免。
高级定制的西装？完了。精心打理的白发？完了。那副象征着智慧和阅历的金丝眼镜？此刻也糊满了奥利给，只剩下一个模糊的轮廓。
他甚至还保持着刚才劫后余生、微微睁眼的动作，于是……一些东西顺势滑落，流进了他的嘴角。
“呸！呸呸呸！！！”
拜老头终于从极致的震惊和窒息中回过神来，开始疯狂地吐口水，试图驱散那已经刻入灵魂的味道。但这一动作，反而让更多不可名状物滑落进去。
“呃……yue……”
他直接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