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格。也罢,朕不便强求。”
他转而对唐玉宣笑道:“玉宣,你看这海棠,开得如此喧闹,倒让人心情也舒畅了几分。”
“是啊,父皇。”唐玉宣含笑应和,心中却如明镜一般。
父皇与李长风这番看似随意的交谈,实则机锋暗藏,每一句都充满了试探与权衡。
她看着李长风在父皇绵里藏针的问话中应对自如,既保全自身,又未落下任何把柄,那份从容与机智,让她欣赏之余,也不禁为他捏了一把汗。
又在园中漫步片刻,皇帝露出些许疲态,便摆驾回养心殿歇息。
唐玉宣与李长风恭送圣驾后,也一同离宫。
马车辘辘,行驶在通往梅馨苑的宫道上。
车厢内,只剩下唐玉宣与李长风二人,气氛顿时与方才在御花园时截然不同。
唐玉宣舒了一口气,一直挺直的背脊微微放松,靠在柔软的垫子上,看向李长风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赞许与……一丝后怕。
“方才在父皇面前,亏得你应对得当。”她轻声道,声音里带着卸下伪装后的些许疲惫。
李长风却浑不在意地笑了笑,甚至颇为惬意地调整了下坐姿,使得两人之间的距离无形中拉近了许多,近到能闻到她身上清雅的馨香。
“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陛下雄才大略,心思深沉,在他面前耍花样,无异于班门弄斧。”
“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唐玉宣睨了他一眼,见他靠得如此之近,本能地想向后微仰,却又觉得此举显得过于在意,反而落了下乘,便强自镇定,只是白皙的耳垂悄然染上了一抹淡粉。
“不过,父皇最后问及你师承,显然是起了疑心。你那般说法,虽暂时搪塞过去,只怕他未必会全然相信。”
“信与不信,并不重要。”李长风目光落在她微微颤动的睫毛上,语气带着几分懒洋洋的调侃。
“重要的是,陛下如今需要我这根‘救命稻草’。在他龙体彻底康复,或者找到能完全替代我的人之前,他纵有千般猜忌,万般疑虑,也只能忍着。”
他说着,忽然向前倾身,几乎凑到唐玉宣耳边,压低声音,气息若有若无地拂过她敏感的耳廓。
“就像公主殿下现在,明明想离我远些,却还得倚重我为你父皇诊治,不得不与我同乘一车,是不是?”
他这话语带着明显的戏谑与挑逗,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际,带来一阵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