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
你竟敢引狼入室,还要让他为父皇诊治?你这是要将父皇的安危,将大乾的社稷置于何地?!”
他的声音因激动而拔高,在寂静的殿内回荡,带着一种被触犯权威的震怒。
二皇子唐玉澜也紧跟着站起,脸上满是讥讽与狠戾:“皇兄所言极是!六妹,我看你是被那李长风灌了迷魂汤,连最基本的判断力都没有了!
太医院汇聚天下名医,尚且对父皇之疾束手无策,他一个来历不明、年纪轻轻的江湖术士,能有什么起死回生的本事?
我看他根本就是包藏祸心,想借机谋害父皇,报他段家之仇!你此举,与弑父何异?!”
值此当口,两个水火不容的人,意见竟然出奇惊人的一致。
“弑父”二字,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狠狠砸向唐玉宣。
她娇躯微颤,脸色更加苍白。
但眼神却愈发坚定,毫不退缩地迎向两位兄长充满敌意的目光。
“太子殿下,二皇兄!”唐玉宣的声音清越,带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绝。
“正因李长风身份敏感,他才更不可能在此刻行不轨之事!
他若真有异动,天下共击之,他岂会自寻死路?此乃其一!”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龙榻上气息愈发微弱的皇帝,语气急促而恳切。
“其二,太医院已坦言无力回天,父皇龙体危在旦夕!此刻但凡有一线生机,为人子女者,岂能因身份之疑、门户之见而轻言放弃?
若因我等猜忌犹豫,错失救治良机,致使父皇……那才是真正的追悔莫及,不忠不孝!”
“强词夺理!”唐玉靖拂袖怒斥,“太医院束手,乃因父皇年高体衰,此乃天命!岂是那等奸佞之徒可以妄图逆天改命的?
若让他施治,父皇但凡有丝毫差池,这滔天罪责,你唐玉宣担待得起吗?!”
“我担!”唐玉宣斩钉截铁,目光灼灼,“若李长风救治不力,或心怀不轨,致使父皇有任何不测,我唐玉宣愿削去封号,贬为庶人,以死谢罪!”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连侍立一旁的太监宫女都吓得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