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喉咙,却压不住心底那翻江倒海的痛楚与冰冷。
另一杯酒,他缓缓倾倒在地面上,酒水渗入名贵的波斯地毯,留下深色的印记。
“志海我儿……莫怪为父心狠。”王如山的声音低沉得如同梦呓,“要怪,就怪你自己不长眼,惹了不该惹的人,卷入了不该卷入的漩涡。
要怪,就怪为父身在这禁军之位,容不得半点污迹,更不能……让陛下和右相为难。”
他必须这么做。
在皇帝已然震怒,右相郑公策又态度不明的情况下,他只有用儿子的命,来表明自己对皇帝的绝对忠诚,来撇清与郑开权等人过于密切的干系,来保住王家和他自己的权势地位。
这是断尾求生,更是弃车保帅。
在权力的棋局上,亲情有时候,就是最可以被牺牲的筹码。
岂能像钱伯正那个傻子一样,最后孙儿没保住,自己也载了进去?
可能后续的影响,还远远不止。
整个钱家,都将覆灭。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心潮澎湃,仿佛能听到高墙之外,那无形却更加残酷的厮杀之声,正在步步紧逼。
赵家院子案或许即将落幕,但由此掀起的朝堂风暴,却才刚刚开始。
而他王如山,已经亲手将祭品,献上了祭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