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死寂后，是谢灼率先爆发的粗口。
“潜能个屁！”
他猛地跳起来，也顾不上累了，指着云殊手里还在冒烟的烟花筒，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
“这玩意儿也是潜能？！这他妈明明是过年放的烟花！上面还写着‘恭喜发财’！你当我瞎啊？！”
云殊默默把烟花筒往身后藏得更深了，恨不得原地挖个洞把它埋起来。
秦铮揉了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看着那逐渐稳定下来的污染核心，以及空气中尚未完全散尽的烟花硫磺味，一贯冷硬的脸上也出现了一丝裂痕。
几秒犹豫过后，他决定跳过这个无法理解的问题：
“稳定器运行正常。任务完成。收集样本，准备撤离。”
只有顾修之，完全无视了现场的混乱和那离谱的烟花，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终端屏幕上那疯狂跳动、矛盾到极点的数据流上。
他手指飞快操作，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像是在进行极其复杂的演算。
“不对……完全不对……”
他猛地抬头，破碎的镜片也挡不住他眼中骇人的光芒，那是一种科学信仰受到剧烈冲击后的偏执和狂热。
“刚才的‘净化圣光’和后续的‘频率干扰’，能量签名截然不同，但与之前地洞记录的‘滑稽能量’存在高度同源性！这不可能！一种能量源不可能同时表现出神圣、滑稽、无效和高效四种截然不同的特质！除非……”
他猛地看向云殊，那眼神像是要把她从里到外彻底解剖：
“除非你的能力根本不属于已知的任何体系！它的表现形态受你的主观认知影响？或者……你体内存在一个我们无法理解的、能够扭曲现实规则的……‘插件’？”
“插件”这个词一出，云殊心脏差点停跳！
顾修之的科研直觉恐怖如斯！他几乎摸到了真相的边缘！
云殊背后瞬间被冷汗浸湿，强作镇定：
“顾、顾教授你说什么插件……我听不懂……可能就是我的异能比较……抽象？”
“抽象无法解释能量守恒！”
顾修之皱着眉步步紧逼。
“你释放那种级别的‘圣光’，生理数据却显示只消耗了相当于慢跑五分钟的能量！这违背了所有基础定律！你必须接受更深入的……”
“够了顾修之！”
谢灼猛地挡在云殊身前，打断了他的话，虽然他也觉得云殊的能力诡异得离谱，但更看不惯顾修之这副要把人切片研究的架势。
“管它怎么来的！有用就行！你少吓唬她！”
季如风也慢悠悠地插话：
“顾教授，有些奇迹，或许本就不该被完全解析。留点神秘感，不是更有趣吗？”
他话里有话，眼神意味深长。
秦铮发话了，终结了这场争论：
“此事到此为止。所有异常现象列入高度机密，未经允许不得外传和深入探究。现在，撤离。”
命令下达，众人不再多言，但各自心思迥异。
回程的路上，气氛比来时更加古怪。
谢灼几乎是贴身保护云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