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嘛……与他数年前在淞沪会战期间,指挥战舰在黄浦江上肆意炮击龙国平民区、造成无数无辜百姓惨死的血债,有着直接的、冰冷的因果关系!
暗杀这家伙自然是黔州保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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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都,法租界边缘一栋不起眼的石库门民居地下室。
光线昏暗,只有一盏绿色罩子的台灯照亮着宽大的红木书桌。黔州保密局局长茅载,正用戴着白手套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桌上的一份薄薄文件——那是刚刚由“蜂鸟”(那位撞了大川内的“佐贺侍者”)传回的最终确认信息。他面容冷峻,眼神锐利如鹰隼,嘴角却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冰冷的满意弧度。
“目标确认清除。死因:急性心力衰竭(蓖麻毒素蛋白衍生物,常规尸检无法检出)。现场反应:混乱,矛头指向陆军。官方结论:饮酒过量致死。陆军内部疑云密布。” 他低声念着简报上的关键句。
“做得好,蜂鸟。佐贺的乡音……真是神来之笔。”茅载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在评价一件艺术品的细节。“大川内这个老鬼子,手上沾满了我龙国百姓的鲜血,让他死在老乡手里,算是对那些冤魂的一点利息。”
他的手指敲了敲桌面,目光投向墙上巨大的、标注着密密麻麻符号的龙国及东亚地图。“原因?很简单。决不能让日本人的海军和陆军有丝毫和解的迹象!”他的语气斩钉截铁,“大川内是海军中少有的、试图与陆军进行‘务实合作’以应对龙国压力的“温和派”。他死了,而且死在和陆军军官以及与陆军有染的商人的宴会上,死得不明不白……这个屎盆子,陆军就算想甩,海军里那些狂热的、本就仇视陆军的家伙,会信吗?”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魔都乃至整个日军占领区即将掀起的波澜:海军派系会疯狂质疑海陆军,认为是陆军策划了谋杀,或是保护不力,(他派出去的人自然会做实这些事);陆军会觉得海军马路又开始无理取闹,借机打压挑明了;然后双方的情报机构再次互相使绊子,争夺资源,甚至爆发小规模的冲突……这潭水,会被彻底搅浑。
“海军的情报课里,我们埋下的那颗‘钉子’,是时候动一动了。”茅载拿起桌上的加密电话,拨通了一个简短的号码,只说了几个字:“家里的狸花猫醒了。”
他放下电话,目光变得更加幽深。这时,一名机要秘书无声地走进来,将一份新的密电放在桌上,封套上印着醒目的朱雀暗纹——来自最高统帅部,萧河。
茅载拆开密电,迅速扫过内容,脸上那丝冰冷的笑意终于明显了一些。他看向秘书:
“传令各外勤站、行动组:统帅部最新指令。接下来的半年,是我们最关键的战略窗口期。 在龙国境内,所有日军占领区,尤其是华北、华东的交通枢纽、仓库、兵站、伪政府机构……给他们找点‘事’做。原则:持续骚扰,精准打击,制造恐慌,瘫痪效率,务必让日军陷入无休止的内部猜忌和治安泥潭,无暇他顾,更无力干扰西北大业! 具体行动计划,三日内报局本部核准。”
“是!局长!”秘书肃立领命。
“大基建的根基正在西北夯实,”他低声自语,像是在对窗外的黑暗诉说,又像是在提醒自己,“而东边嘛,必须要乱起来,乱到让那些倭寇焦头烂额,自顾不暇。半年……萧帅要的这半年清净,我保密局,定当用敌人的血来换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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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属印度德里到孟买的路上
车轮滚滚,尘土飞扬。一条由无数辆刷着土黄色油漆的军用自行车组成的“钢铁洪流”,正沿着被炮火熏黑、坑洼不平的公路,向着西南方向汹涌奔腾。车上的士兵们穿着汗渍斑斑的军服,背着沉重的行囊和步枪,双腿如同不知疲倦的活塞般疯狂蹬踏,脸上混合着疲惫、亢奋和一种近乎癫狂的征服欲。(没错!行军丸又发威了)
在这支奇特大军的核心,一辆缴获的英制吉普车上,坐着的正是这场“自行车闪电战”的缔造者——山下奉武中将。他瘦削的脸上此刻容光焕发,眼神锐利如鹰隼,紧紧盯着前方仿佛无穷无尽延伸的道路。德里的硝烟似乎还残留在他的鼻尖,但胜利的狂喜已彻底点燃了他的雄心。
“快!再快!目标孟买!把那帮该死的米字旗彻底扔进阿拉伯海!”山下对着车载无线电低吼,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兴奋。他回想起过去一个多月堪称奇迹般的进军:
面对代英殖民军依托城镇和河流组织的层层阻击,以及那些看似不可一世的“玛蒂尔达”和“瓦伦丁”坦克,山下奉武的部队展现出了惊人的韧性和……穷则思变的狡猾!他们没有足够的卡车,更没有德式装甲集群,但他们有无数的自行车!这些廉价、轻便、无需燃料的“铁驴”,在印度次大陆相对平坦的地形和密集的道路网上,爆发出了恐怖的机动性。部队化整为零,如同无数支离弦之箭,绕过坚固据点,穿插分割,让笨重的英军坦克部队疲于奔命。
而真正敲响英军坦克棺材板的,是士兵们肩上扛着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