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对。吴山居,我知道。早几十年就去过了。”
“行,不说了。我就给您报备一下行程。”
“咱们日后再好好见面,喝酒吃菜。”
金万堂对着手机一通话说完,按下挂机键。屏幕上正显示着方才通话人的备注——吴三。
他这人总有些没多大用处的警惕,从来不写全名。偏偏吴家三个儿子名字都带排序,也省事儿。
至于为什么不是吴三爷。
他金万堂可是正经生意人,不混黑社会。什么爷不爷的,说出去平白惹人笑话。
嗯,前提是爷不在他跟前儿。
金万堂把手机塞进裤兜,扶了扶帽子。嘟哝道:“他娘的什么道理。老子骗孙子,叔叔骗侄子。”
“杭州这地方真出演员。”
他又摸了摸自己的皮夹包,确定东西还在,才迈步向前。
……
这还是一桩旧事。
时间回到2002年秋。
那个时候的吴老狗已经是强弩之末。他的寿命即将走到尽头,身体终于要崩溃。
人在最后的时光里,反而会爆发出无限的潜力去完成未竟的事业,人类也和那些野生动物一样知道自己的大限。
他时常庆幸自己放手早,这让吴老狗后半辈子做事非常放心,和两个儿子没有任何代沟。
在吴老狗人生最后的时光里,他约见的第一个人是张海桐。但正式见面的第一个人,是金万堂。
金万堂当年破译战国帛书的时候,自己凭借记忆做了不少拓本。这些拓本有真有假、真假参半。多是他为了赚噱头哄抬价格所用。
早年他被吴老狗收留庇护之后,真正的的拓本他给吴老狗留过一份。谁知这老东西自己也搞了一份拓本,画出来的东西不多,但关键信息一个也不少。在这一点上,其他都可以忽略不计。
道上人都说吴老狗冤枉的很,东西出来他自己还没看就被洋鬼子骗走了。现在一看,当年怎么样还真不一样。
金万堂想起来。还是想骂一句:他妈的,谁说的吴老狗粗人一个大字不识?这脑子不挺好使?
流言蜚语害人不浅。
从前他只当人家没文化,现在想想没文化还能混出这么个地位,那必然是个相当狠辣的狠人。
吴老狗请他在楼外楼吃饭。
他这人办事很少这样齐整。不像他孙子,总讲一些虚头巴脑的现代礼仪。
吴老狗攒人办事,很少去高档地方。多是些有江湖气的小馆子,点好菜上几壶酒,就谈事。事儿妥了,喝酒吃饭。事儿不成,各自离散。
他正经请金万堂去楼外楼,是要说一些只能在高档地方说的话。隔墙有耳,大包厢也好谈话。
吴老狗说了很多,威逼利诱全都有中心思想就是。他不追究市面上那些赝品的事,但希望金万堂配合自己办另一件事。
金万堂第一个问题就问:“这件事,大吗?”
吴老狗说:“还好吧。当年有多少人支持你在北边发展,现在就有多少人指望你能把这件事办成。”
“也不是非你不可,只是找你最妥帖,也最名正言顺。”
话说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