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宝在山里只待了一天,工地上有许多事需要他处理,他就急忙返了城。
临走时,刘大宝放下了狠话,
“谁要敢动宋小美一根汗毛,我就让谁吃不了兜着走。”
这话冷冰冰的,无异于给猴子教练打了预防针。
猴子教练听了后,他也确实有志气。
从此以后,就再也没从宋小美宿舍前走过。
自从母亲来到了这儿,家务有人做,宋小美一下子空闲了不少。
每天她安心的上课,安心地吃饭,就是放了学,她也和兰花花一起把孩子们送回家。
有时宋小美看着兰花花的大肚子,也跟她开开玩笑,
“兰老师,咱俩指腹为婚吧。”
兰花花就笑骂,“死妮子。
还没有结婚呢!
就想着怀孕。”
骂了过后,兰花花心里又一惊,紧紧地抓着宋小美的手,
“死妮子,你不会未婚先孕吧。”
宋小美摇了摇头,又摇了摇头,
“哼,想的倒美,这些臭男人想占姑奶奶的便宜。
姑奶奶喝了这么多年的墨水,可不是吃素的。
拉拉手可以,想更进一步,休想。”
看着宋小美的表情,兰花花这才知道,这小女子可不简单呢。
…………
宋小美好像把猴子教练,忘到了脑后。
宋小美的母亲,兰花花叫她大婶儿。
一开始大婶儿对宋小美看管得很严,她怕那猴子教练不怀好意,把宋小美拐走了。
没车,没房,没存款。
只要一粒糖果,就把女儿拐走,这也不知道是母亲的悲哀,还是女孩子的悲哀。
一切以预防为主。
她看到这幅情景,才算彻底的放下了心来。
也许,谁都想出有车,食有鱼,住有别墅。
谁也不想给一个半吊子混小子为了生活,去四外奔波。
还美其名曰,说什么去创业,其实就是四处流浪,这和一个乞丐又有什么两样?
特别是天黑下来,大婶儿看得更紧。
即使宋小美去兰花花家串个门儿,她也要跟着过去。
大婶儿盼望着,用不了多长的日子,刘大宝就能把关系摆平了。
把宋小美调回到市区里面去,一大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生活。
她就可以安享晚年了。
大婶儿不放心后院儿的那个猴子教练,每天嘿嘿哈哈的,上蹿下跳,就像中了魔咒一样。
有次大婶儿就对兰花花说,
“这家伙长得就像一只猴子,竟然能当上教练。
真担心把它放到树枝上,他会嗖地一下,窜的没了影儿。”
说归说,笑归笑,自从宋小美回来了以后,猴子教练仿佛又打了鸡血,浑身精神抖擞地教起徒弟来。
一切仿佛很正常,但是大山沟沟里的天气,一天比一天的凉了。
时间转眼又到了深秋,满山的草草未未儿,都脱下了绿衫儿,换上了黄色的便装。
兰花花和宋小美又送走了一届学生。
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宋小美的调动手续,刘大宝还是没有办好。
而且,刘大宝来山里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有消息透露,刘大宝再与第三个妻子离婚的时候,曾送给宋小美一栋房产,这是婚内财产,属于两人所有。
刘大宝没有这个权利赠送给宋小美。
两人就在这栋房产上拉扯了起来。
干耗就干耗吧。
这可苦了宋小美,她可耗不起,年龄是一天天的大了,再耗就成了老姑娘了。
用大山里的话说,就是女光棍。
兰花花的身子越来越笨重,好在山里的女人没有那么娇贵。
大山里的女人是不做月子的。
即使女人怀孕的时候,该干活依旧干活,丝毫就没有放在心上。
譬如说四婶儿,九月份拾棉花的时候,把双胞胎女儿生在了棉花地里,一个女儿叫棉花,另一个女儿就叫九月。
还有六嫂子翠枝,把儿子生在了回家的路上,一个草垛旁,他儿子的名字就叫草垛。
兰花花辛苦,她在丈夫马大庆则更加辛苦。
白天在供销社上班,晚上还要骑着自行车,蹬十八里山路去照顾兰花花。
时不时的,还要应付他的那个老爹,马三爷来打秋风。
马三爷的厂子己经被贴了四次封条,把他急得焦头烂额。
马三爷常常念叨着,“坚持!
在坚持!
这是黎明前的黑暗。”
他才没有倒下去。
…………
兰花花家的篱笆院前,有一颗弯腰弓背的老柿树,九月的风霜一打,那树叶就变成了土竭色。
一阵又一阵的过山风,不时地经过,一片又一片的树叶就悄悄地落了下来。
树叶一稀,就现出了满枝头的柿子。
这是一种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