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如出一辙。
“坐标!”陈青梧瞬间明悟,心脏狂跳,“符牌耗尽自身能量激活了这史前星图,它的‘物质’正在星图的引导下重组…指向下一个‘星坠之地’的精确坐标!快记下来!”她几乎是扑到笔记本上,笔尖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就在此时——
“咔嚓…咯嘣嘣……”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牙齿酸倒的冰层断裂声,毫无征兆地从众人头顶极高处传来!这声音沉闷、巨大,带着一种山岳将倾的恐怖威势,瞬间压过了星图流转的微响和三人急促的呼吸。
三人悚然抬头!
只见冰窟那高达数十米的穹顶之上,在星图流转光芒的边缘,一大片面积堪比篮球场的、厚达数米的万年玄冰层,其内部那些原本细微的蛛网状裂痕,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扩张、变粗、相互连接!巨大的冰体在自身无法承受的重力拉扯下,正发出垂死般的呻吟。裂痕深处,透出下方更幽暗、更令人心悸的虚空。无数脸盆大小的尖锐冰锥,如同悬顶之剑,在剧烈的震动中簌簌抖落,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狠狠砸向下方的猛犸颅骨拱门和三人所在的位置!
“冰顶要塌了!”陆子铭的尖叫变调,充满了绝望。他刚刚触摸到远古文明的边缘,死亡的阴影便以更狂暴的姿态碾压而来。
“躲开!”张骁的吼声如同炸雷。他体内搬山秘传的内力在生死关头轰然爆发,不再有丝毫保留。雄浑的力量如江河奔涌,瞬间灌注双腿,脚下坚硬的冻土冰层竟被他踏出两个清晰的脚印!他一手抓住吓呆的陆子铭的后领,如同拎小鸡般将他向后猛拽,另一只手则闪电般探出,抓住了陈青梧的手臂。
陈青梧的反应同样快到极致。在张骁抓住她的瞬间,她腰间的“古剑”仿佛感应到主人心意,发出一声清越的嗡鸣,剑鞘上那些古老晦涩的符文竟流淌过一层微弱的淡金色光华。她借张骁一拽之力,身体轻盈如燕般向后疾掠,手腕一翻,“呛啷”一声,古剑已然出鞘半尺!冰冷的剑锋并非指向坠冰,而是毫不犹豫地向上斜撩,一道凝练如实质的淡金色剑气离刃而出,精准无比地斩向一根呼啸砸向陆子铭头顶的、足有水桶粗的巨型冰锥!
“嗤啦!”
剑气如热刀切牛油,瞬间将那致命冰锥凌空斩爆!碎裂的冰块如同霰弹般四散飞溅,打得周围猛犸骸骨噼啪作响。
三人险之又险地避开第一波致命的冰锥雨,背靠着猛犸颅骨拱门相对坚固的基座。头顶的冰层断裂声已连成一片恐怖的轰鸣,如同天穹破碎!巨大的冰岩开始剥离,裹挟着毁灭一切的气势,加速坠落!整个冰窟都在剧烈摇晃,冰壁上的巫术符号在震动中扭曲变形,猛犸骸骨堆砌的拱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骨粉簌簌落下。
“不能留在这里!拱门撑不住!”张骁目光如电扫视,瞬间锁定了来时那条狭窄曲折、布满冰髓钟乳石的甬道,“甬道!快!那是唯一的生路!”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一把将还在试图用相机拍摄星图坐标最后影像的陆子铭推进甬道入口。
陈青梧紧随其后,古剑回鞘,动作行云流水。她冲入甬道前,目光再次飞快地扫过穹顶——那个由符牌粉尘凝聚、尚未完全成型的蓝光坐标符号,在崩塌的冰岩碎块和弥散的冰尘中若隐若现,如同风中之烛,随时可能彻底熄灭。她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痛惜,却毫不犹豫,反手一掌拍在猛犸颅骨拱门的一根粗壮门柱上,借力加速,身形如一道青烟没入黑暗狭窄的甬道之中。
“轰隆隆——!!!”
就在陈青梧身影消失的下一刹那,一块如同小型卡车般的巨大玄冰,裹挟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砸在了他们刚刚立足的位置!猛犸颅骨拱门的上半部分在惊天动地的巨响中瞬间被碾为齑粉!猛犸巨兽坚韧的骨骼在万年玄冰的绝对重量和冲击力下脆弱得如同朽木。狂暴的冲击波夹杂着锋利的骨渣和冰屑,如同海啸般顺着甬道汹涌灌入!
张骁落在最后,成为冲击波的首要目标。他只觉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狠狠撞在后背上,喉头一甜,卸岭力士强横的体魄和护体内力也几乎被震散。他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扑飞出去。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吸气,丹田内力疯狂运转,强行在半空中扭转身形,双脚在湿滑狭窄的冰壁上连环蹬踏,如同在刀尖上跳舞,险之又险地卸去大半冲力,避免了直接撞上前面凹凸嶙峋的冰壁。
“张骁!”前方传来陈青梧的惊呼,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死不了!”张骁吐掉嘴里的血腥味,声音在狭窄的甬道里嗡嗡作响,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狠厉。他稳住身形,头灯的光柱刺破前方弥漫的冰尘,只见陈青梧一手持剑警惕前方滴落的致命冰髓,另一只手正死死拽着几乎被震晕过去的陆子铭,三人狼狈却奇迹般地都还在甬道之中。
身后,那承载了史前星图和无尽秘密的冰窟穹顶,在持续不断的、震耳欲聋的崩塌轰鸣中彻底陷落。冰岩倾泻如瀑,将猛犸颅骨拱门、残存的祭坛支柱、雇佣兵首领坠落的冰渊入口以及那片刚刚揭示出冰河期地轴偏移真相的璀璨星图,连同符牌重组坐标的最后一丝微光,一同无情地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