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倒影忽然扭曲。
穿着纳粹军装的虚影从镜面渗出,腐烂的手指抓向陈青梧的后颈。张骁反手掷出p38手枪,子弹穿过虚影射碎镜面,无数汞珠如暴雨倾泻。陈青梧趁机挥剑斩断头顶菌丝,借力荡向通风井的铁梯。
井壁的铀矿石泛着幽蓝冷光,张骁扯下袖口布料裹住手掌,指缝间仍能感受到辐射特有的刺痛。向上攀爬时,陈青梧忽然停下——她的古剑正抵着一具冻僵的尸体。
那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德裔男人,胸牌上的名字被冰霜覆盖,只剩“汉斯”两个字母。他的右手紧握怀表,表链缠绕着半截指骨。陈青梧用剑尖挑开表盖,泛黄的照片上,穿旗袍的中国女子抱着婴儿微笑,背景是上海外滩的和平饭店。
“求永生者,终成枯骨。”她低声叹息,内力震碎表盘玻璃。罗马数字的指针突然自行转动,冰层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
整面冰壁缓缓移开,露出向下的螺旋铁梯。
腐朽的血腥味从深渊涌出,混着某种机械润滑油的刺鼻气息。陈青梧将古剑横在身前,剑锋映出她凝重的眉眼:“
张骁握紧洛阳铲,铲刃上的荧光绿液忽然开始沸腾。
某种超越人类理解的恐惧,正顺着铁梯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