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从自己的随身包裹中翻出了两个饼子,就着水袋里的凉水便吃上了。
穆敬荑根本就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待一天,还以为会跟上次一样,晌午便可回家呢,无奈之下,只能饿肚子了。
旁边卖木器的摊主见她没有吃东西,有些看不过眼儿,就将自己手中那锅巴样的东西掰了一半儿递给她:“姑娘,你吃点儿这个吧,虽然口感差些,但多少能顶些饿!”
“谢谢您!”
穆敬荑本想拒绝,可看对方一脸真诚的热心模样,又不忍辜负人家的好心,只得接了过来。
“谢啥,你一个小姑娘敢独自出来摆摊,实在勇气可嘉,我很佩服你,比我家那两个皮小子可懂事多了。”
穆敬荑尴尬地笑笑,蹙眉看了眼那干巴巴,瞧着就硌牙的物事,试探性的放到了嘴边。
果然如她料想的一样,硬度堪比崩豆儿,味道却不咋地,实在说不上好吃。
但看着对方目光灼灼望着自己的样子,只得强撑着咬了下去。
见她吃了,卖木器的摊主立即脸上带了笑,深觉自己做对了,话不觉又多了起来。
“我姓林,姑娘以后叫我林叔就成。
这些陶器都是你自己烧制的吗?还是你从别处趸来卖的?”
“呃,都是我和我爹做的,我家是祖传的手艺!”
“哦,要不说呢!
做得确实不错,我看着比土台村的陶器烧的还要精细些!
他们也就是传扬的好,姑娘若是将买卖做大了,定比他们有名气!”
没想到这位林叔话匣子一打开就刹不住车了,边吃边说,楞是把土台村烧陶的特点、技艺、规模,都说了个大概。
穆敬荑第一次知晓自己还有那么多的竞对手在,而且离着她家的位置还不算远。
土台村就在临江镇的西面,村子规模不大,但却有三分之一的人口都以烧陶为生。
不过他们做的大件儿居多,像是水缸,坛子之类的,做工也相对粗糙些,目前并没有要往高端市场发展的意思。
俗话说‘知彼知己,百战不殆’,知道有竞争对手在,穆敬荑的目标也会更明确些,就是走中高端市场,做精致型物件。
不过这技术还得继续钻研,光靠眼前的能力还是远远不够的。
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手中的‘锅巴’吃了五分之一,嚼的腮帮子都疼了,正在她口渴难耐的时候,何睿勍回来了。
“你再给我一只金蟾!”
他脚步匆匆,并不打算多作停留。
穆敬荑连忙起身,从竹筐里又拿了只金蟾出来,一边递给他,一边低声问道:“怎么样?卖了多少银钱?”
何睿勍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是定价了吗?”
“是,不过你若能多卖,当然更好!
我之前忘跟你说了,若是卖到五十两以上,多出的部分就算你的!”
“嗯?”
何睿勍狐疑的看着她,见她面色如常,这才眼神闪躲了一下,低声道:“八十两,我想算他们便宜些,毕竟是第一个”
话音未落,他便快步离开了。
穆敬荑则因为那‘八十两’生生直了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是她把价位定低了吗?
因为口渴,又不能离开摊位,穆敬荑只得尽量少说话。
可惜现实往往事与愿违,晌午一过,集市上的人再次多了起来。
有人询问,必然就得作答,很快嗓子就沙哑了。
她心里期盼着何睿勍能早些回来,好请他帮忙买个水果之类的,毕竟这个时空还没有卖矿泉水的。
“小姐,这边都是些小摊贩,卖的也多是低贱之物,咱们还是到北街去逛吧!”
一个身着水绿窄袖小衫妃色折裥长裙的小丫鬟,随在一位体态丰腴身着秋香色广袖衫子月白色曳地长裙的小姐身旁,低声劝慰道。
“那边儿我都逛腻了,料想闫郎也不会喜欢那些俗物,不如从这边寻些有意思的,他也许会更有兴趣!”
小姐声音略有些粗哑低沉,恍一听还以为是个男子。
穆敬荑不禁有些好奇,便多看了两眼,哪成想却因此惹了那二人恼怒。
“看什么看?不知礼的贱皮子!”
丫鬟一见自家小姐皱眉,立即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与穆敬荑的眼神儿对上,立即开口斥责起来,语气极为不好。
穆敬荑却笑了:“实在抱歉,小女第一次见到如此貌美高贵的小姐,一时失了神,还望二位贵人恕罪!”
“哼!”
小丫鬟撇了撇嘴,扭头哼了一声,转了眸子。
那位小姐则有些好奇的看向穆敬荑身前摆放的众多陶器,尤其是左手边儿放着的福禄兽,很快被它们形状各异,憨态可掬的模样吸引了注意力。
帷帽上的白纱轻轻拂动,小姐微弯了腰身,指着其中一个捂着嘴巴偷笑的胖老虎问道:“这是做什么用的?为何头顶会有个口子?”
主仆两个的对话虽然是刻意压低了声音,但穆敬荑还是听到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