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不能离开这里的。这是律法的规定,与本官个人并无关系。”
承恩伯的眉头紧紧皱起,对马知县的话并不满意。然而,马知县并没有给他继续反驳的机会,紧接着说道:“虽然不能让承恩伯你或者你的管家回去,但本官可以派人去给你传个口信,这样您家里人也能知道您的情况。”
承恩伯一听,脸色稍微缓和了一些,连忙说道:“那就有劳知县大人了。还请大人派人去我家中,让我家里的那个跑腿的小厮来牢里见我一面。”
马知县点了点头,应道:“没问题。”然后转头对站在一旁的魏晋说道:“魏捕头,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安排吧。”
魏晋立刻躬身应道:“是,大人。属下亲自跑这一趟。”
承恩伯和管家被衙役带下去后,马知县朝着金掌柜微微一笑,招手示意金掌柜四人上前说话。
马知县等金掌柜四人来到跟前,便慢条斯理地说道:“承恩伯徒有其名,不过是个空架子罢了,别的什么都没有,所以这精神损失费,他恐怕是囊中羞涩,拿不出来。
不过,你们也不必忧心忡忡。圣上颁布的新规定,就如同一把高悬的利剑,会以劳动改造的方式处罚他承恩伯,让他通过劳动改造赚取银子来赔付你们。
到那时,本官会派遣专人每月将他劳动改造所赚取的银子如数送去给你们。直至你们收够八百两精神损失费为止。”
金掌柜及她的三个女儿听了马知县的话,忙不迭地给马知县磕头致谢。
感谢完马知县,金掌柜带着三个女儿,如同犯错的孩子,来到时茜、靖王、辰王面前,“噗通”一声跪下,道:“小妇人莽撞无知,竟敢拦路喊冤,惊了萧提刑大人的马,险些酿成大祸,害死萧提刑大人,小妇人真是罪大恶极,罪该万死啊!
如今托萧提刑的福气,小女蒙受的不白之冤得以昭雪,小妇人特来领受责罚。”
时茜看着金掌柜及她的三个女儿,心中暗自思忖,刚才让小凡读取四人的魂识记忆,发现这四人皆是心地善良之人,为此自己实在不忍心处罚她们。
于是,时茜转头与靖王、辰王道:“两位殿下,方才来衙门时,贞瑾就说过如果她真有冤情就不处罚她,如今她确实有冤屈,这处罚……”
辰王原本想说让时茜自己定夺,可还没等辰王开口,靖王便迫不及待地抢先道:“贞瑾,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时茜听了靖王的话,略作思索,须臾,道:“这拦路喊冤之事,犹如在悬崖边跳舞,确实危险至极,万万不可提倡。
如此这般!杖责五下,以儆效尤。”
闻得时茜对自己的责罚不过区区杖责五下,金掌柜如蒙大赦,忙不迭地叩谢时茜,心中暗自窃喜,这五下,简直跟挠痒痒无异。
此时,金掌柜忽闻大女儿可倾言道:“萧提刑,民女安可倾愿代母受罚,还望萧提刑恩准。”
金掌柜刚想开口回绝,又听闻二女儿道:“大姐姐,你如今贵为鸿蒙书院的女先生,且正处议亲之际,实不宜代母受罚,还是由我来吧!”安可倩言罢,朝着时茜磕头,恳切道:“箫提刑,民女安可倩愿代母受罚,恳请萧提刑成全。”
安可晴忽地高声喊道:“不,大姐姐、二姐姐,此罚应由我来领受,母亲是为了我才会去拦萧提刑喊冤的,才会惊了萧提刑的马。
皆是因我而起,错在我,故而萧提刑打我吧!”
安可倩道:“你莫要逞强!在牢里待了十数日,身子尚未恢复,你如此,岂能承受得了这刑罚。”
安可晴道:“二姐姐,我并未逞强。不过区区五下,我定能挺住。”
安可倩道:“挺住什么挺住,若打出个好歹,到头来还不是要娘她照顾你。”
安可倩言罢,见姐姐可倾欲张嘴说话,赶忙抢道:“大姐姐,我平素总是惹娘生气,娘常说我气她,没你那般乖巧孝顺,故而此次,你就莫要与我争抢,由我来代娘受罚,也好让娘知晓,我虽不如大姐姐你听话,却也孝顺她。”
听了金掌柜与她女儿们的话,时茜忽地嫣然一笑,待笑声停歇,时茜缓声道:“既然尔等欲代母受罚,那本官便如尔等所愿。
尔等三姐妹每人挨一下,余下两下便由金掌柜自行承担。”
时茜言罢,转头吩咐李锦绣和铁沁道:“李锦绣、铁沁,此等行刑之事,交由尔等来办!”
李锦绣、铁沁躬身施礼,齐声应道:“诺!”
金掌柜及其三个女儿紧跟着李锦绣、铁沁出去领受责罚。
靖王慨叹道:“贞瑾,汝委实太过善良了。仅打五下,尚且应允她三个女儿代其受罚。
非但如此,唯恐衙门的男子衙差手劲过猛,伤及她们,还特意遣两名女捕李锦绣、铁沁来行刑。”
时茜回应靖王道:“因惊马一事,实难尽归咎于金掌柜。
实则,本官亦有过错。
初尝骑马出城,故而本官甚为紧张,唯恐自身难以驾驭马匹,致马儿癫狂,伤人。
是以,金掌柜蓦然闯出时,本官因紧张而操作失误,方致使马儿后腿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