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来了。
于是,赵云、王擎两人缓缓松开了承恩伯的手,同时心中有些小小的失落,那三个婆子的体力还好,大人怎么不让那三个婆子多打承恩一会。
承恩伯一获得自由,便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轻轻地抚摸着自己脸上和脖子上被挠伤的地方。每触碰一下,承恩伯都忍不住龇牙咧嘴,显然这些伤口给他带来了不小的疼痛。
过了一会儿,承恩伯终于停下了动作,恶狠狠地盯着马知县,咬牙切齿地说道:“马知县,你竟然纵容这三个婆子来打我,这笔账我可不会就这么算了!我一定会告诉我姐姐,还有翼王,让他们为我做主!”
马知县听到承恩伯的话,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时茜、辰王和靖王所在的方向,心里暗自思忖着:郡主贞瑾伯爵以及两位王爷应该不会坐视不管吧?他们总不能任由承恩伯这样对付我、收拾我吧?毕竟,打承恩伯这事,这三位是同意默许了的。
此时,时茜朱唇轻启:“承恩伯,你这话是何意?难道你被人殴打了不成?有谁亲眼目睹?
辰王殿下、靖王殿下,你们可曾瞧见?”
辰王、靖王闻得此言,目光如炬,看向时茜,时茜嫣然一笑:“两位殿下,贞瑾并未瞧见承恩伯被打。
两位殿下,你们可有瞧见?”
辰王、靖王微微一笑,异口同声应道:“贞瑾,本王也未曾瞧见。”
时茜见辰王、靖王如此回应,便又追问:“本爵与两位殿下皆未瞧见承恩伯被打,那你们呢?有谁瞧见了?”
马知县与此时偏厅里的衙役们扯着嗓子回时茜道:“回郡主贞瑾伯爵话,小的们也未曾瞧见。”
承恩伯听后,气得七窍生烟,道:“好,这次算我倒霉,我认栽。”言罢,稍稍停顿了十几秒,接着道:“马知县,关于那件案子,我已如实交代,此刻我突感身体不适,急需回去寻大夫疗伤,所以,我是否可以回去了?
时茜道:“承恩伯,你现在怕是走不得。”
承恩伯怒喝:“我为何走不得?该说的我都说了。就是一场误会。”
时茜道:“承恩伯,那小姑娘,因你而清白之身被毁,还在牢中苦熬数日,你仅凭一句误会,便妄想将此事一笔勾销,那是万万不能的。”
承恩伯听了时茜的话,心中如翻江倒海般难受,心中暗骂:都已经让人把自己打了一顿,还想怎样?嘴上却问道:“那依萧提刑之见,要怎样才能将此事揭过?”
时茜义正言辞地道:“并非我想要怎样,而是国法明确规定应当如何!”时茜与承恩伯言罢,便转头对马知县言道:“马知县,本官记得,圣上颁布的新律法里,有一条明文规定,诬告致人受伤,需赔偿苦主精神损失费。”
马知县赶忙回应道:“回萧提刑,确有此律法。”
时茜沉声道:“既是如此,就依律法行事吧!正所谓有法可依、有法必依、执法必严。”
马知县道:“下官这就派人查查,该赔多少精神损失费。”言罢,马知县即刻对梁主簿道:“梁主簿,你速速去查一查,算一算,承恩伯该赔付安可晴多少精神损失费。”
梁主簿应了一声,旋即离开偏厅去查找律法条款,须臾,梁主簿返回,手持算盘,反复计算三遍,而后道:“萧提刑、马大人,依律法之规,承恩伯需赔付安可晴五百两精神损失费。”
承恩伯闻得梁主簿此言,顿如五雷轰顶,当即大喊:“什么五百两?绝无可能!”
时茜不疾不徐,凉凉地道:“承恩伯莫非是要抗旨不成?那律法可是圣上亲自拟定,白纸黑字写着呢。”
承恩伯闻听时茜所言,顿感一股寒意从脖颈处袭来,如坠冰窖。抗旨?自己可没这豹子胆!然而,要自己拿出五百两,那简直比登天还难,莫说五百两,就是一百两,自己也是囊中羞涩,难以拿出。
承恩伯嗫嚅道:“梁主簿,你莫不是算错了吧?这精神损失费怎会如此之多?
还有,要我赔付如此巨额的银子,总得让我见见那安可晴吧!
不然,你们要我拿出五百两,谁能知晓是否真的要赔付给安可晴呢。”
马知县一听承恩伯这番言语,顿时脸色一沉,不悦道:“承恩伯,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是在指责本官和梁主簿讹诈你的银子不成?
这精神损失费,乃是圣上刚刚颁布的律法所规定,乃是赔付给遭受你伤害之人,也就是本案中的安可晴。
那精神损失费,本官与县衙众人皆是碰不得的,到时你需直接交给安可晴。”
马知县对承恩伯言罢,转头吩咐魏晋,让看管女犯的嬷嬷,将安可晴带来。
魏晋领命,转身离去,不多时,魏晋便与一个婆子领着一个身着囚衣、两眼发直、神情憔悴,双手被绳子捆着的小女孩朝偏厅走来。
此时,在偏厅一侧等候的金掌柜及可倾、可倩,见到被带过来的安可晴,金掌柜忍不住迈步上前,高声喊道:“可晴。”
金掌柜的呼喊,犹如一道惊雷,在小女孩耳畔炸响。那身着囚衣的小女孩,脚步猛地一顿,仿佛被定住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