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相似的脸,还是一段全新的开始。
2:仓库雨夜里的默契与暖意
第七街区的雨下得有点急,砸在旧仓库的铁皮屋顶上,噼里啪啦响得像在放鞭炮。
银狼踢开脚边的空罐头,把最后一块能量板塞进背包。刚结束一场算不上轻松的遭遇战,她的外套被划了道口子,渗出来的血混着雨水,黏糊糊地贴在胳膊上。她正想找块干净的布擦擦,仓库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哟,这不是‘另一个我’吗?”
银狼抬头,指尖瞬间摸向腰间的枪。
门口站着的人抖了抖伞上的水,牛仔外套的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上一道新鲜的擦伤——和银狼胳膊上的伤口位置,惊人地相似。布朗尼手里拎着个塑料袋,晃了晃,里面的罐头发出碰撞的轻响。
“别紧张,我就是来避雨的。”她笑眯眯地走进来,把伞靠在墙角,水珠顺着伞骨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顺便……给‘自己’带点吃的。”
银狼没说话,只是慢慢松开了握枪的手。仓库里光线很暗,只有屋顶破洞漏下来的几缕天光,刚好照亮两人相似的侧脸。呼吸间都是潮湿的铁锈味,却奇异地没什么尴尬。
布朗尼在她对面的木箱上坐下,从塑料袋里摸出两罐加热过的浓汤,抛了一罐给她。“刚在街角碰到巡逻队,猜你可能没走远。”她自己先撬开罐头,热气腾腾的香味漫开来,“他们说追丢了个‘穿黑外套、短发’的人,我一听就知道是你——总不能是我自己吧?”
银狼接住罐头,指尖触到温热的金属壁,紧绷的肩颈悄悄松了点。她确实和巡逻队交过手,对方显然把她认成了经常在这一带晃悠的布朗尼。
“你经常被他们追?”银狼喝了口汤,暖意顺着喉咙往下滑。
“偶尔。”布朗尼耸耸肩,不以为意,“谁让这片区就我一个‘短发麻烦精’呢。”她笑了笑,左边嘴角的梨涡陷下去,“现在好了,有两个了。”
银狼没接话,却忍不住瞥了眼对方的头发——和自己一样,被雨水打湿后贴在额头上,发尾倔强地翘着。她突然想起布洛妮娅说过的话:“你们连皱眉的样子都像,但她笑起来的时候,眼里像有碎光。”
现在看来,确实如此。布朗尼喝汤时也在笑,不是因为什么特别的事,就只是单纯地觉得“热汤挺好喝”,那种松弛感,是银狼自己从未有过的。
“你的枪。”布朗尼突然指了指她腰间,“保险没关。”
银狼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果然。她迅速拨上保险,动作快得带着点被戳穿的窘迫。
“你也一样。”布朗尼挑了挑眉,指了指自己的腰侧,“刚才进门时,枪套没扣紧。”
银狼的视线扫过去,果然看到对方牛仔外套下,枪套的卡扣松垮地挂着。她突然有点想笑——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犯着一模一样的小错,在这破仓库里喝着同一款浓汤,像场荒诞又莫名和谐的默剧。
雨势渐渐小了,屋顶的响声变得稀疏。布朗尼掏出颗糖,递过来:“橘子味的,去去血腥味。”
银狼接过来,剥开糖纸塞进嘴里。甜意漫开来的瞬间,她突然想起上次见面时,对方手里那束金灿灿的向日葵。
“你好像……总在笑。”银狼突然开口,声音被雨声衬得有点闷。
布朗尼歪了歪头,糖在她嘴里转了个圈:“不笑难道哭吗?”她指了指银狼胳膊上的伤,“疼是疼,但雨停了就能处理,处理完了就能再跑,有什么好哭的?”
银狼看着她,没说话。她确实很少笑,习惯了把情绪藏在紧绷的下颌线里,像时刻准备着应对下一场战斗。可看着布朗尼这副“天塌下来也先吃颗糖”的样子,她心里那点因为受伤和淋雨带来的烦躁,居然悄悄散了。
“雨停了。”布朗尼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我往东边走,你呢?”
“西边。”银狼也站起来,把空罐头扔进垃圾桶。
“行,那‘自己保重’。”布朗尼挥挥手,拿起墙角的伞,走到门口时又回过头,“对了,下次被追的时候,往左拐第三个巷子有暗门——我猜你也能找到,但告诉你一声,省得走冤枉路。”
银狼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巷口,雨水冲刷过的天光落在她身上,把那道身影照得格外清晰。她摸了摸口袋里没吃完的橘子糖,突然发现自己的嘴角,好像也悄悄弯了一下。
仓库里还留着浓汤的香味,和两串朝向不同方向的脚印。没有谁刻意提起布洛妮娅,也没有谁纠结“像”与“不像”。就像两片偶然飘到同一片屋檐下的叶子,短暂停靠,然后各自随风,却在离开时,都带着点对方身上的、说不清的暖意。
或许有些“共鸣”,本就不需要第三人在场。
3:暗门后的默契与共享的糖
三天后的深夜,银狼果然被巡逻队堵在了第七街区的窄巷里。激光束擦着耳边飞过,在砖墙上烧出焦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