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喃喃自语着,起身去关窗户。刚走到窗边,又一声闷雷炸响,比刚才更近了些,震得她手一抖,差点碰倒窗台上的空水杯。
她慌忙关好窗户,可惜病房没有窗帘,转身时正好看见床头柜上的碗里放着的大半个饼子——那是她早上没几口丢在那里的,现在已经变得干巴巴了。
她拿起饼子咬了一小口,干涩的面渣刺得喉咙发疼,刚咽下去就觉得胃里一阵翻腾。正想扔掉,脑子里却突然闪过外甥中午送饭时的样子:只比黎暄大两岁的孩子,提着沉甸甸的保温桶和饭盒,额头上全是汗,t恤也湿湿的。
“三姨,我姥爷让你一定趁热吃,他说你再不好好吃饭就得倒下了。”孩子说话时喘着气,显然是下车后一路跑过来的。
可那时她只想着先给黎远山吸完痰打饭等清理完一切,饭盒里的饭也不那么热了了。而且由于昨晚胃难受一直不好,那股子鱼腥气让她恶心的吃不下去。现在想,自己这股硬撑的劲儿,到底是在跟谁较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