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怕!
她的手在抖,身子在抖,但她怕的不是人,是自己的心。
那可是她的生父啊!
她哭了,但不是为他。
一刀,两刀,三刀......哭声越来越大,心,也越来越痛。
雪很白,血很红。
那年,她只有十五岁,倒下的那一刻,她,不再是她。
“你眼睛咋红了?”
陈豹的声音,打断思绪,李随风眨眼睛,微微一笑,“有点干巴。”
“奥。”陈豹收回视线,看向下方,随即嘴角一挑,“看,上钩了。”
李随风看了过去。
这时,下方人群中走出一个瘦巴拉几的大高个,从穿着上来看,应该是干苦力的伙计。
只见他也没什么,直接丢下一袋银子,并对青阳招了招手,示意跟他走。
人群一阵骚动。
“骡子,你哪来这么些钱?”
“糊涂啊,有五百两,你个新媳妇不香嘛,这样,你把寡妇留给我。”
“起起起开,我我我就喜欢寡寡妇。”
骡子还是个结巴,推开挡在身前的男人,拉着青阳便走出人群,随后上了一辆马车。
“走,跟上!”
陈豹掏出几块铜板,拍在桌上,然后便从窗户翻了出去。
大哥,讲究!
虽是山匪,但喝茶,得付钱。
李随风笑着摇摇头,立即跟了上去。
其实,按照青阳的计划,有没有两人都可以,她自己一人足够。
但为了安全起见,李随风和陈豹终是服她,一起参与。
这个时候,不能出错,即是机会,也是危机。
先不管刺杀一事成与不成,首先要保证安全。
李随风怕有什么变故,特意将千千给的传送珠子拿给青阳,但青阳没要。
她有把握杀人,更有把握脱身。
拗不过,李随风只好作罢。
眼下跟着她,两人也派不上用场,最多起到一个接应作用,求个心安。
马车围着北大街饶了一大圈,最后停在离王家不远的巷子。
过了不多会,来了一个人,骡子下车,点头哈腰,不知道了些什么,接过一个布袋,便屁颠屁颠的走了。
而来人上了马车,牵动缰绳,调转方向,向着王家府院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