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流动,可血水中似是凝结出无数细碎的冰碴,每一次的流动,就仿佛无数细碎的钢针,自血肉间蠕动。
痛。
很痛。
心。
脑。
血肉。
骨髓。
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痛,没有经历过的人,永远也不会明白那究竟是怎样的一种感觉,纵是千刀万剐也不能及。
“啊……”
悲鸣与呻吟。
嘁哩喀喳。
怪异的声音。
此时此刻,若是有人能在天上向下望去,便会发现那诡异的一幕,偌大的人工湖以洛玉衡所在的位置为中心,一片冰白开始缓慢的冲着四周扩散。
整个人工湖,正在一点点被冰结。
……
白日的阳光已经完全褪色,夜愈深,灯愈亮。
东陵城内灯火如龙。
房家的大宅几乎燃起所有的灯火,便是深夜也犹如白昼,风声摇动,灯火便随之摇曳,平添一份绚丽。
一位位在房家占有极重要位置的人,都聚集在房府的正门。
房海,房江,房河,房山,房家年轻一代,除却早已被逐出家门的房湖之外,尽数在此,便是房家老爷子房德,手里也拄着一支拐杖,正在风中等待。这般阵仗,让房家不少下人都是心有狐疑,不明白这究竟是哪家大人物要来,居然能让家主这般重视,便是宁和帝亲至,也不至如此吧?
这样的等待已经持续许久。
偏生不管是年轻气盛的房江,房河,还是位高权重的房德,都没有露出半点不满。
又过了一会儿,夜幕中忽然传来车轮的声音。
下一瞬几人的视线几乎同时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很快,月光中一辆马车缓缓映入众人眼帘。
马车行至房府门前,终于停下,车帘掀开,一道年轻的身影出现。
房家众人面色皆是一亮,甚至还有一种松了口气的模样。
宋言下了马车却并未急着上前,很快高阳的身子也从车厢中探了出来,于宋言搀扶之下,稳稳落在地上。
倒不是高阳矫情,下个马车还要人搀扶。
一方面,这年代的马车较高,上下本就不易,于寻常人家大概双手在车架上用力一撑,跳一下也就上去了,可对于比较讲究的大户人家来说,上下马车都是要准备凳子的。更有权贵之家,还要准备人肉踏具,也就是人凳,专供主子上下马车踩踏所用。
《周礼·春官》所载:乘车上马则执策立于蹬侧,蹬者,仆也。
于另一个平行时空,这样的人凳,从商周一直持续到满清。
另一方面,东陵贵女身上的裙装都较为繁琐,虽甚为美观,但行走时颇有不便,上下马车时若无人搀扶,便很容易直接摔下去。
大抵是有些丢脸的。
两人刚刚转过身,房家一行人便已迎了上来。
还不待房德等人开口,宋言便先一个拜礼就弯下腰身:“见过老公爷。这些时日,朝中多有弹劾,想要宋言性命者狂悖猖獗如蛇蝎,多亏老公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