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还带着一些粘液,应是躺着的时间太长,导致背部的皮肤溃烂。只是短短几月时间不见,他的脸已经深深的凹陷着,就像是一张人皮,蒙在一副骨头架子上。
双目呆滞,无神,嘴唇旁边带着一些黑色的药汁。
嘴巴无力的张着,他似是已经没有办法正常说话。
听到开门的声音,眼球终于在眼眶中缓缓转了转,当看到来人不是林向晚而是宋靖的时候,宋鸿涛的身子好似忽地被注入了一股生机,眼睛里迸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明亮的光。
他的身子都不由自主的挣扎,蠕动起来。
尤其是一条手,剧烈的颤抖着,甚至有了一点抬起来的模样。
在林向晚面前的时候,宋鸿涛完全就是一个活死人,除却眼睛之外,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能动的地方,便是被林向晚强行灌入各种乱七八糟的药物,也根本做不出半点反抗。
可眼下的情况,明显有些不对。
宋鸿涛瘫痪的病症虽然没有治好,但也不是那种毫无反抗之力的活死人,拼尽全力的情况下,他似是能在极小的范围内控制自己的身子!再看床上那肮脏邋遢的模样,宋鸿涛堂堂国公,居然就是在这样污秽的床榻上愣生生躺了一个月,也没有在林向晚面前露出半分破绽……甚至没有被门口的护院听到半点动静。
看来,经过了一连串的打击之后,宋鸿涛倒是比之前多了几分城府和耐性。
他甚至能勉强说一点话了,简直就是医学奇迹。
那单薄苍白的嘴唇,就像是触电了一样剧烈的哆嗦着,眼睛中是希冀,是光:
“靖……靖儿……”
“救……救我……”
不知是身体瘫痪的缘故导致舌头不听使唤,还是太长时间没有说话,以至于发出的声音都是断断续续,他甚至拼命的还想要抬起头,可努力了半响,脑袋终究是没能抬起来。
宋靖,这是他的儿子,虽不是亲生的,但宋靖不知道啊。
这儿子是个有本事的,实力不错,许是能带着他从国公府逃走。
那林向晚,是个魔鬼。
继续落在那女人手里,他会死的。
这一刻,宋鸿涛将所有的希望全都放在了宋靖身上。
只是,虽再次见到了自己的父亲,可宋靖的眼睛中并无太多喜悦,一张脸反倒是异常阴沉,他只是安静的走到宋鸿涛面前,居高临下的审视着自己的父亲,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摊开在宋鸿涛面前:“这是怎么回事儿?”
看到那封信,宋鸿涛的瞳孔忽地收缩,本就死气沉沉的脸变的愈发阴郁,仔细看甚至能在宋鸿涛面皮上看到一些暗褐色的斑块,比起之前红光满面的国公爷,似是苍老了二三十岁。
“他们……”
“杂种。”
宋鸿涛嘴唇翕动着,拼命发出音节。
虽然断断续续,但宋靖大抵还是能听明白的。
“杂种……宋锦程。”
“杨妙清……贱人……”
“你……亲儿子。”
便是宋靖脑子不大聪明,却也理解了这番话的意思,这是在说母亲和小叔子偷情,八个儿子除了自己之外,全都是野种?饶是已经看过信里面的内容,可亲耳听到宋鸿涛这么说,宋靖心里依旧感觉受到了莫大的冲击。
豪门大户很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