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温婳自己都愣了一下。
虽然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话也没错。
她昨晚确实跟一个男人待在一起,甚至……还亲了人家一口。
但是,将野男人这个称谓,冠在清冷孤傲的徐宥白身上,竟然让温婳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那个画面太过荒诞,以至于在这一片狼藉的心境中,竟生出一丝异样的刺激感。
秦观澜的脸色瞬间由阴沉转为铁青。
他猛地上前一步,双手死死抓住温婳纤细的肩膀,“你说什么?温婳,你昨晚上给我下药,自己却跑出去找别的男人?”
肩膀上传来的抽痛让温婳倒吸一口凉气,也让她彻底被他荒谬的逻辑给气笑了。
“秦观澜,我疯了吗?”她用力挣扎,想要甩开他的桎梏,“我给你下药?你倒是真的一点都不觉得,是你妈亲自端来的那碗汤有问题?”
“我妈?”秦观澜眼里的不信几乎满溢,“她为什么要这么下流的事情?温婳,你别把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龌龊!”
“昨晚是我好不容易才等到能跟你单独待在一个房间的机会,你想趁机跟我发生关系,所以才用了这种手段,这不是很正常吗!”
原来在他心里,她就是这样一个为了得到他的垂青,不惜使用下三滥手段的女人。
温婳忽然不挣扎了。
她抬起眼皮,眼神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然后呢?按你说的,药是我下的。那我为什么要走?我为什么不舒舒服服地待在房间里,等你药效发作,我们水到渠成?”
一连串的反问让秦观澜被堵得哑口无言。
他被那冷静的眼神看得心头火起,只能靠着毫无根据的猜忌来维持自己可笑的尊严:“谁知道是不是那个野男人是个男狐狸精,半夜三更把你给勾了出去!”
温婳像是看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一样看着秦观澜,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傻?”
秦观澜恼羞成怒之下,开始口不择言,用最恶毒的话来刺伤她:“好啊,温婳!既然你都已经不干净了,那就一辈子都别想我再碰你!”
温婳点了点头,脸上甚至还露出浅淡的微笑:“那你最好记得自己今天说的话。正好,我也不想让你碰。”
说完,她再也不看他一眼,径直绕过他,拉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座。
秦观澜站在原地,看着她决绝的侧脸,胸口剧烈起伏。
他没有再挽留,只是在她发动车子的时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别忘了周五晚上的宴会,你必须到场。”
温婳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连头都没回,只从车窗里抛出一句冷冰冰的“知道了”,便一脚油门,将身后的男人甩进了后视镜里。
第二天,温婳正在工作室画图,秦观澜助理的电话打了过来。
“温小姐,秦总为您准备了出席明晚宴会的礼服,已经派人送到您工作室楼下了,麻烦您签收一下。”
片刻后,温婳拿到了那个包装精美的礼盒。
助理在挂电话前,还特意嘱咐了一句:“温小姐,这套礼服是特意定制的,和秦总明晚穿的是配套的。秦总的意思是,希望您务必穿着这套出席。”
温婳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条璀璨夺目的星空蓝长裙。
她看着那条裙子,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秦观澜,还是那么喜欢做足这些恩爱夫妻的表面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