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账本。
因为他记得老货听到金额时,那闪闪发亮的眼神。
杜月笙不由嗤笑。
心想一辈子拎不清的老东西。
你当这份生意是卖几个梨子进几个铜板的事呢。
这是联合附近水果行,往沪上最大的游乐场送货的事。
下一步就要以大世界的订单,倒逼批发商,赚取更多利润。
这里面的人际对接,和经济往来的复杂程度,要不是曹先生三个字护着,他都弄不来。
她这是想屁吃呢。
就在这时,他看到路边有两个穿戴新潮的年轻人从黄包车下来。
大世界占地很广,从这里距离大门还有段路,也只是段围墙。
杜月笙见状不免有些纳闷,但他一开始也没多想,只管往前走。
不料风从后面吹过,卷来那两个小开的只字片语。
“。。。白俄的有劲。”
“小心点为好,实在不行缓一缓。”
“俺晓得,命是自己,最好是找几个掩护。。。我们分开。。。”
然后就听不到内容了。
但只这些话顿时让杜月笙联想到昨晚陆京士和他说的惨案,他又继续沿着这两人的话琢磨了下,心忽然砰砰砰的跳。
莫非这两个就是昨天的凶手?
最起码他们很不对头,不然做弟兄,好好的出来浪,分尼玛呢分!
只有搞事才会分开!
而明天这里就要开张,今天你们想搞事?
行!
曹先生提携我一把,我正愁没办法报答他呢。
杜月笙当即强忍回头才冲动,加快脚步拐路边。
说来也巧,拉车的就是送两个目标来的车夫,杜月笙心中一喜,立刻招手说:“劳驾,去十六铺富春茶楼。”
车夫见生意上门,忙屁颠颠凑来道:“好的先生。”
放下车,还殷勤的用毛巾擦拭了下皮革的座位。
杜月笙坐上去后,转头仿佛不经意的看了眼目标。
而那两个货做梦想不到,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情,还有杜月笙这么警觉的人。
两人正分开,一前一后仿佛不认识一样,拐向大世界的正门。
杜月笙记住他们的样子和打扮后,怕他们警觉,垂下眼睑对刚要起跑的车夫道:“等哈,先去下后面库房,带个人,算你双倍费用。”
车夫反正去哪儿也是赚,立刻掉头。
结果他刚到后面,就见描龙画凤的一群大汉迎着他的客人喊“月生哥”。
市井就是江湖场。
车夫消息也灵通。
他听过杜月笙的名字,不免吃一惊,心想,嚯,这个斯斯文文的年轻人,居然就是最近名声鹊起的杜月笙?
杜月笙下车拍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枚大洋:“阿拉问你个事体。”
车夫一下愣住。
杜月笙低声道:“你刚刚的客人是从哪里来的?”
车夫老实告知,是从公共租界北外滩来的,两人当时从家成衣店出来,喊的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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