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南东道:“我们死了不要紧,但救不出周师妹和师娘,我们也就白死了。”
萧远反问:“那你看怎么办?”
李南东道:“事情紧急,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有先摸进去,把人救出来再说。”
萧远点点头。看天色已晚,周遭无人,三人翻墙而入,想不到里面好大一座花园,水榭雕楼,富丽堂皇。萧远也是头回进这监军府,心想这狗贼真会享受,低声对胡李二人道:“二弟三弟,你们往东,我往西,大家分头找。”
等萧远离开,胡大牛问李南东如何找法,李南东说沿着湖走,于是两人小心翼翼穿过湖畔树丛,绕过几扇门洞,里面一进一进,庭院错落,胡大牛看得头晕眼花找不着北,李南东倒是穿堂过院,有鼻子有眼。一路避开巡逻的兵丁,差不多半个时辰,来到北边的厢房,中间一座屋子透着灯光,隐约似有人声。李南东蹑手蹑脚来到窗下,透过窗纱,这一看不打紧,里面一个锦衣华服的男子手舞足蹈,床上绑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少女,不是周虹烟是谁。胡大牛探头上来也想看个究竟,被李南东一把按住。李南东悄声道:“就是这里。”指了指门前台阶,示意胡大牛看住外面,自己取出袖中修罗刀,插入门缝,挑落门栓,推门而入,再闭上门扇,动作一气呵成。锦衣男子听到门栓落地,转过头见李南东进来,大惊失色,尖声道:“什么人?”
“要你命的人。”李南东抢前一步,顺手就是一刀。那男子身手也算矫捷,慌忙侧身避开,滚到墙边。李南东这一刀是虚招,目的是抢到床边救人,只见他反手一刀割落床幔盖在周虹烟身上,正待前去制住那男子,却没想屋中柱子上还绑着一个中年女子,衣衫不整,奄奄一息。锦衣男子趁着间隙,大呼“来人”,跑到门边,想要夺门而出,被守在门口的胡大牛一拳打在胸口,倒退回来。李南东急呼:“大牛,别让他跑了。”一边替中年女子解开绳子,不想那女子虚弱之极,瘫倒在地无法行走。这时屋外人声喧闹,显是有人被打斗声吸引过来。李南东赶紧飞身跃到门口,门外已聚了十数人,正慌慌张张探头探脑往屋里看。锦衣男子见来了人,胆子壮了些,连呼“有刺客”,门外张望的几个军士闻言便往屋里冲,被李南东拦腰一刀逼退几步。眼看赶来的兵丁越来越多,李南东心中焦急,使出七七四十九路修罗刀法,只见刀光漫天飞舞,月光下似银装素裹,旁人无法近身。里边胡大牛也是使出十二分的气力,乒乒乓乓,打得那锦衣男子哇哇乱叫,没几个回合便将他打倒在地,转身出屋想要相助李南东,一看屋外已围了百多号人,刀枪并举,将李南东围在当中。胡大牛暴喝一声,一个“旱地拔葱”跃到围中,双拳横贯,左冲右突,怎奈人越打越多,一炷香功夫,已经打得气喘吁吁,全无章法。就在这当口,圈子后面一阵骚动,原来是萧远赶到,一出手就伤了不少军士。胡大牛精神大振,身上挨了几刀还不忘说笑,高声嚷道:“萧远,今天怕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一听“萧远”二字,有几个军士停住身形,其中一个红脸大汉挥了挥手,喊道:“大家住手。”刚才还在混战的场面一下安静下来。
只听那红脸大汉道:“小远,可是你吗?”
萧远朗声道:“不错,正是在下。”
那红脸大汉笑道:“咋不早说,都是自己人,打个什么劲儿,来来来,让哥哥看看有么有伤着?”他这边寻着萧远说话,那边一个军汉跑到胡大牛跟前,椎了一拳,笑道:“他娘的,傻小子劲儿还挺大,幸好老子皮厚。”众人哈哈大笑,纷纷收了兵器,七嘴八舌,相互拍打,像是刚练了回秋操。
这时,屋里的锦衣男子醒转过来,爬到门口,指着红脸大汉道:“王嘉胤,还不快把刺客拿下。”
红脸大汉一脸茫然,回道:“监军大人,这里没有刺客。”
锦衣男子斥道:“胡说,这,这,都是刺客。”边说边指向胡大牛和李南东。
红脸大汉看看萧远,脸露为难之色,低头道:“大人,这里面怕有些误会。”
锦衣男子狂叫道:“误会?我叫你抓你就抓,你敢抗命?”
人群中闪过一丝骚动,有几个军士悄悄把收起的兵器又拔出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