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中小满。
母亲总是这样，把养育之恩变成债务，变成控制她的筹码。
&0t;我会还给你！
&0t;小满脱口而出，&0t;所有钱，我一分不少地还给你！
&0t;
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
母亲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眼睛里闪烁着受伤和愤怒。
&0t;好，很好！
&0t;母亲的声音突然低了下来，带着危险的颤抖，&0t;既然你这么有骨气，那现在就把3万给我，就当是还债！
&0t;
小满愣住了。
她没想到母亲会把话说到这个份上。
&0t;我我不是那个意思&0t;小满试图挽回。
&0t;不，你就是这个意思。
&0t;母亲站起身，开始在公寓里踱步，&0t;我真是白养你了。
我省吃俭用一辈子，连件像样的衣服都舍不得买，就是为了给你多存点钱。
结果你呢？把钱看得比妈还重要！
&0t;
小满看着母亲身上那件穿了至少五年的旧外套，心里一阵刺痛。
母亲确实节俭到近乎苛刻的地步——剩菜舍不得倒，公交车多坐一站为了省五毛钱，冬天舍不得开暖气
&0t;妈，我不是&0t;小满的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
&0t;你看看你这公寓，&0t;母亲继续数落，&0t;一个月4000！
你知道4000块能买多少理财吗？按8的年化算，十年后就是&0t;
&0t;够了！
&0t;小满终于爆了，&0t;我的生活不是你的复利计算器！
我工作很累，我需要一个舒适的环境，这有什么错？&0t;
母亲愣住了，显然没料到女儿会这样顶撞她。
短暂的沉默后，她的表情变得更加严厉。
&0t;你就是这样跟妈妈说话的？&0t;母亲的声音冷得像冰，&0t;我真是教育失败。
从小到大，你要什么我给什么，现在换来这种态度？&0t;
小满的脑海里突然闪过无数画面——小学时想学画画，母亲说浪费钱；中学时想和同学去郊游，母亲说不如在家学习；大学时想换专业，母亲说没前途每一次，她的选择都被否定，她的欲望都被贴上&0t;浪费&0t;的标签。
&0t;你给过我什么？&0t;小满的声音颤抖着，&0t;除了告诉我&039;这个太贵&039;、&039;那个没必要&039;，你有真正支持过我的任何决定吗？&0t;
母亲像是被雷击中一般僵在原地。
小满从未这样直接地质问过她。
&0t;你你太让我失望了。
&0t;母亲的声音突然变得哽咽，&0t;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居然这样想我&0t;
小满看到母亲眼里的泪光，心一下子软了下来。
但就在她准备道歉时，母亲做了一个彻底激怒她的举动——径直走向她的卧室，开始翻找什么。
&0t;妈！
你干什么？&0t;小满追进去，看到母亲正在翻她的抽屉。
&0t;我看看你把存折放哪了。
&0t;母亲头也不抬，&0t;今天这3万你必须拿出来，我不能看着你继续浪费钱！
&0t;
小满感到一阵热血涌上头顶。
母亲不仅不尊重她的决定，现在连她的隐私都要侵犯。
&0t;出去！
&0t;小满一把拉住母亲的手臂，&0t;这是我的家，你没权利翻我的东西！
&0t;
母亲挣脱她的手，反而更用力地拉开抽屉：&0t;我是你妈！
你有什么东西是我不能看的？&0t;
抽屉被完全拉开，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几张银行卡，一本日记，还有一盒避孕药。
时间仿佛凝固了。
母亲盯着那盒药，脸色从震惊变成愤怒，最后变成一种小满从未见过的失望和鄙夷。
&0t;原来如此。
&0t;母亲的声音冷得可怕，&0t;怪不得存不下钱，钱都花在这种地方了？&0t;
小满的脸烧了起来。
那是她和交往两年的男友准备的，他们都很谨慎负责。
但在母亲眼里，这显然成了道德败坏的证据。
&0t;妈，我已经26岁了，这是我的私生活！
&0t;小满弯腰想捡起那盒药，却被母亲一把抢过。
&0t;私生活？&0t;母亲的声音尖锐刺耳，&0t;难怪你不想理财，心思都花在男人身上了！
那个张什么的是不是？我就知道他没安好心！
&0t;
小满的忍耐达到了极限。
她一把夺回药盒，指着门口：&0t;请你现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