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默抬头，&0t;有什么异常？&0t;
&0t;死者后脑有一处击打伤，不严重，但足以让人短暂昏迷。
&0t;法医指着尸体后脑勺一处淤青，&0t;而且他的鱼竿支架摆放位置很奇怪，像是被人移动过。
&0t;
周默站起身，环顾四周。
湖边泥地上有几组脚印，一组明显属于死者，另一组则较浅，像是有人刻意放轻脚步。
他顺着脚印走向湖边的一处长椅，在缝隙中现了一小片金属反光。
镊子夹起来一看，是一枚校徽。
&0t;海州市第一中学&0t;几个字在晨光中微微亮。
&0t;王老师退休前是一中的教务主任。
&0t;站在一旁的公园保安说，&0t;我孩子就是他教出来的，王老师可严格了，但教出来的学生都上了好大学。
&0t;
周默将校徽放入证物袋，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搜索&0t;海州一中学生自杀&0t;。
五年前的一条旧新闻跳出来：《海州一高三学生跳楼身亡，疑似学习压力过大》。
死者名叫林小松，17岁，王志强曾是他的班主任。
新闻引述同学的话说，林小松在跳楼前一天曾被王老师当众批评&0t;浪费父母血汗钱&0t;、&0t;考不上大学不如去死&0t;。
周默的胃部一阵紧缩。
他快步走回尸体旁，仔细检查死者的双手。
在右手食指内侧，他现了一道细小的伤口，像是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划过。
&0t;张毅，&0t;周默拨通电话，&0t;帮我查一下之前五个&039;自杀案&039;的死者，看看他们是否都曾间接导致过他人死亡。
&0t;
法医办公室里，张毅将六份档案一字排开。
&0t;第一个，赵明华，建筑公司老板，三个月前服用安眠药死亡。
五年前他公司的一处工地坍塌，两名工人死亡，调查现是偷工减料所致，但赵明华找人顶罪，自己全身而退。
&0t;
&0t;第二个，刘芳，网红心理咨询师，两个月前药物过量。
她曾公开羞辱一名抑郁症患者，导致对方自杀，但以&039;言论自由&039;为由逃脱责任。
&0t;
&0t;第三个&0t;
周默打断张毅，&0t;够了。
&0t;他走到白板前，写下六个死者的名字，然后在旁边分别写上那些间接因他们而死的人——陈小雨、林小松
&0t;有人在替这些无声的死者讨债。
&0t;周默的声音有些抖，&0t;这不是连环杀人案，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审判。
&0t;
张毅推了推眼镜，&0t;但凶手是怎么选中这些目标的？他们之间毫无联系。
&0t;
周默盯着白板，突然想起每个案现场都出现过的那句话——&0t;你记得xxx吗？&0t;郑国栋邮箱里的那句话。
&0t;不是凶手选中了他们，&0t;周默缓缓说，&0t;是那些死去的灵魂选中了凶手。
&0t;
海州市立图书馆的监控室里，周默盯着屏幕上的借阅记录。
过去一年，有六个人同时借阅过《刑法案例解析》和《法医学基础》，其中五个已经排除了嫌疑，剩下一个是——
&0t;陈明，28岁，海州大学法学院研究生。
&0t;图书馆管理员看着借书证照片说，&0t;很安静的一个年轻人，总是坐在角落看书。
&0t;
周默翻开陈明的借阅历史，除了法学书籍，还有大量心理学和刑侦学着作。
更引人注目的是，他借过的每一本书，都恰好与六起&0t;自杀案&0t;的某些细节吻合。
&0t;他最近一次来是什么时候？&0t;
&0t;前天下午。
&0t;管理员回忆道，&0t;他看起来很疲惫，还书时还问我有没有关于&039;完美犯罪&039;的小说。
&0t;
周默的手机震动起来，是队里来的消息：在王志强尸体附近现的校徽上检测到了陈明的指纹。
雨开始下了，周默站在图书馆门口，看着雨中匆匆行走的路人。
他想起陈小雨空洞的眼神，想起林小松同学描述的最后一课，想起那些被精心设计的&0t;自杀现场&0t;。
这个叫陈明的年轻人，是在用生命演绎一场关于罪与罚的独角戏。
周默拨通了队里的电话：&0t;布通缉令，嫌疑人陈明，可能与多起谋杀案有关。
&0t;顿了顿，他又补充道，&0t;找到他后，我要第一个问话。
&0t;
雨水顺着周默的额头流下，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忽然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