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孤臣陆贽(1 / 3)

建中四年的深秋,长安城笼罩在一片肃杀之气中。

泾原兵变的叛军已攻入丹凤门,大明宫内乱作一团。

二十八岁的翰林学士陆贽抱着一摞奏章,在长廊上疾步而行,青白色的官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0t;陆学士!

&0t;一名内侍慌张地拦住他,&0t;陛下已准备移驾奉天,您快些收拾行装吧!

&0t;

陆贽眉头紧锁,清瘦的面庞上沁出细汗:&0t;劳烦告知陛下,臣需先将这些奏章整理妥当。

&0t;他的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远处传来喊杀声,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

陆贽却恍若未闻,伏在案前奋笔疾书。

当他终于抱着几卷文书赶到宫门时,德宗的车驾已经准备启程。

&0t;陆爱卿,&0t;车帘掀起,露出德宗憔悴的脸,&0t;朕还以为你不来了。

&0t;

陆贽深深一揖:&0t;臣岂敢不来?只是这些奏章关乎国事,不敢轻弃。

&0t;他递上一卷墨迹未干的纸,&0t;这是臣刚拟的《奉天改元大赦制》,请陛下过目。

&0t;

德宗匆匆浏览,眼中渐渐有了神采:&0t;好!

好!

赦免诸道拖欠赋税,犒赏勤王将士爱卿深知朕心!

&0t;

马蹄声碎,车驾在夜色中向奉天疾驰。

陆贽骑在马上回望长安,熊熊烈火中,他仿佛看到了十年前初入长安时的自己——那个十八岁中进士的江南才子,满怀抱负地踏入这座天下中枢。

&0t;陆学士的策论,当为第一。

&0t;当年主考官的声音犹在耳边。

然而寒门出身的他,即便文采斐然,也只能从华州郑县尉做起。

直到三年前,宰相郑馀庆读到他的《均节赋税疏》,惊叹&0t;此王佐才也&0t;,才将他推荐入翰林院。

寒风刺骨,陆贽裹紧了单薄的官袍。

身旁的同僚瑟瑟抖:&0t;此番出逃,不知何时能回长安&0t;

&0t;只要陛下在,大唐就在。

&0t;陆贽的声音坚定如铁,&0t;叛军虽盛,终不得人心。

&0t;

奉天城中条件艰苦,德宗暂居在一座旧衙门内。

陆贽每日伏案至深夜,起草一道道诏书。

他的文笔既有儒者的风骨,又切中时弊,所拟诏令传至各镇,竟使不少观望的节度使纷纷派兵勤王。

这日深夜,德宗突然召见。

陆贽踏入临时书房,现皇帝正对着一封密信抖。

&0t;爱卿&0t;德宗将信递给他,&0t;李怀光也反了。

&0t;

陆贽心头一震。

李怀光是朔方节度使,手中握有精锐边军,他的背叛意味着奉天城危在旦夕。

烛火摇曳,映照着陆贽棱角分明的侧脸。

他沉思片刻,突然跪下:&0t;陛下,臣请即刻起草诏书,加封李晟为同平章事,总领诸军!

&0t;

德宗犹豫:&0t;李晟虽忠勇,但资历尚浅&0t;

&0t;正因如此,叛军必不防备!

&0t;陆贽目光灼灼,&0t;李晟用兵如神,当此危局,唯有出其不意!

&0t;

德宗终于点头。

陆贽当即挥毫,一篇《授李晟凤翔陇右节度使制》一气呵成。

诏书送出后,他又接连起草了《慰问将士诏》《谕河北诸镇诏》,字字如刀,直指人心。

一个月后,李晟果然大破叛军,奉天之围遂解。

德宗拉着陆贽的手感叹:&0t;非卿之谋,朕几危矣!

&0t;

兴元元年,德宗还京,陆贽被擢升为谏议大夫。

每日上朝,他挺拔的身影总是立于文官前列,所奏之事皆切中时弊。

&0t;陛下,&0t;这日朝会上,陆贽手持玉笏出列,&0t;如今天下户口减半,而赋税倍增。

臣请行&039;两税法&039;,量入为出,均节赋税。

&0t;

朝堂上一片哗然。

户部侍郎裴延龄立刻反对:&0t;陆大夫此言差矣!

朝廷用度浩繁,若减赋税,军费何出?&0t;

陆贽不卑不亢:&0t;裴侍郎可知,关中有老妇为纳赋税,竟卖孙鬻女?&0t;他从袖中取出一卷布帛,&0t;这是臣在奉天途中,百姓所递血书!

&0t;

德宗动容,接过血书细看。

最终,陆贽的《均节赋税疏》获准试行。

然而他没想到,这道奏疏触动了太多人的利益,为他埋下了祸根。

贞元七年,四十一岁的陆贽终于拜相。

入主政事堂的第一天,他在案几上刻下&0t;苟利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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