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佐佐的手指触碰到那香囊上诡异花纹的瞬间,一股阴寒刺骨的气息顺着指尖猛地窜入!
远在青云宗深处密室修炼的某个人,猛地睁开了眼睛,眸中闪过一丝惊疑。
而一段被尘封的、属于另一个灵魂的、饱含血泪的记忆碎片,也因这同源的气息牵引,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地冲进了佐佐的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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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回溯:灾荒之年
空气里弥漫着绝望的味道。
那是尘土、腐烂的秸秆,以及若有若无的尸臭混合在一起的气息。
龟裂的大地像是一张巨大而丑陋的蛛网,贪婪地吞噬着最后一点水分。
稀稀拉拉的枯草耷拉着,天空是那种令人窒息的、毫无生气的灰黄色。
蝗虫过境后的田野,只剩下啃噬不动的泥土,连树皮都早已被剥食干净。
她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了。
爹娘在逃荒的路上,为了半块掺了土的观音土,被其他灾民活活打死,那时她八岁。
她只记得自己好像有个小名,叫“丫丫”
,但很久没人叫了。
路边随处可见倒毙的尸骸,大多残缺不全。
苍蝇嗡嗡地聚集着,形成一片片移动的黑云。
她蜷缩在一个勉强能挡风的土墙角落里,身上破烂的单衣根本挡不住深秋的寒意,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肚子却因为吃了太多无法消化的东西而诡异地胀大着。
喉咙里火烧火燎,嘴唇干裂出血。
她甚至没有力气去舔舐那一点点腥咸。
“水…水…”
旁边一个气息奄奄的老妇人无意识地呻吟着。
丫丫木然地看了一眼,挪开目光。
她自己也要死了。
就在这时,一阵嘈杂的马蹄声和呵斥声由远及近。
“都起来!
能动弹的都起来!
城里张老爷家施粥了!”
“施粥”
两个字,像是一点火星,瞬间点燃了死寂的人群。
还能动的人挣扎着爬起来,眼中爆出骇人的绿光,踉踉跄跄地朝着家丁指的方向涌去。
丫丫也被一股求生的本能驱使着,用尽最后的力气,跟着人群往前挪。
所谓的“施粥”
,不过是几口大锅,锅里是清澈得能照见人影的稀汤。
但即便如此,也足以让灾民们疯狂。
人群像潮水一样向前拥挤,哭喊声、咒骂声、厮打声响成一片。
丫丫瘦小的身体被裹挟在其中,像一片随时会碎裂的叶子。
她好不容易挤到锅边,伸出脏兮兮的破碗,还没接到一滴,就被一个壮硕的汉子猛地推开,摔倒在地。
无数只脚从她身上踩过,她痛得蜷缩起来,感觉骨头都要断了。
绝望像冰冷的河水,淹没了她。
突然,一只还算干净的手伸到了她面前,递过来半个硬得像石头一样的窝窝头。
她抬头,看到一个穿着绸缎褂子、面相看起来有几分和善的中年男人。
男人身后还跟着两个随从。
“可怜见的,这么小就要饿死了。”
男人叹了口气,把她拉起来,“跟我走吧,丫头,给你找个能吃口饱饭的地方。”
饿得头晕眼花的丫丫,看着那半个窝窝头,像是看到了救命的仙丹。
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被男人拉着,离开了那片混乱和绝望之地。
她以为自己遇到了好人。
男人把她带进了一座还算繁华的城镇,给她买了两个热腾腾的肉包子,还让她洗了个澡,换了身虽然旧但干净的衣服。
丫丫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也从未感觉这么温暖过。
她对着男人磕头,感激涕零。
男人笑眯眯地扶起她,说:“不用谢,以后啊,你就叫我王妈妈吧。
以后你就是‘飘香院’的人了,只要你听话,少不了你的好吃好穿。”
“飘香院……”
丫丫懵懂地重复着这个名字,她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只知道这里没有饥饿。
然而,美好的幻象只持续了不到一天。
当晚,王妈妈就撕下了伪善的面具。
她逼着丫丫学习怎么笑,怎么走路,怎么伺候男人。
稍有不从,就是一顿毒打和饿饭。
丫丫这才明白,这里不是天堂,是另一个地狱。
一个用脂粉香气掩盖着腐臭和眼泪的地狱。
她哭过,闹过,逃跑过,但每次都被抓回来,打得遍体鳞伤。
渐渐地,她麻木了。
像一具行尸走肉,任由王妈妈摆布。
时间流逝,丫丫慢慢长大,出落得有了几分清秀模样。
王妈妈开始让她接客。
第一个客人是个满身酒气的粗鲁汉子,那晚的经历如同噩梦,她咬破了嘴唇,才没让自己哭出声。
就是在一次接客后,她在客人遗落的、一个脏兮兮的布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