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开端(2 / 3)

,车上是四口人——一对夫妻带着老人和刚满两岁的儿子。

有人说,那是曾经的缉毒警被寻仇;也有人说,只是自驾游倒霉碰上了下雪天,山道路滑出了意外。

不同的传言却有相同的结局,人们都说,那一家老少无人生还。

其实不是。

那天的山坳盖着雪,又湿又冷,本不容易活。

可汽车前座烧起来的火持续不断地发着热,居然成了一种庇护。

在这种另类的庇护之下,那个两岁的孩子侥幸保住了命。

不久后,他被远远送走。

换了姓氏,换了籍贯,换了一切与之相关的信息,和车祸中丧生的三人再无任何关联。

有时候,不过分关注就是一种保护。

这种保护会带来一个相应的问题,就是孤独。

这个幸存的孩子却有点例外。

都说出生在冬天的人坚毅、内敛、沉静,而出生在夏天的人炽烈、浪漫、恣意。

他生于仲夏末尾,但真正的人生又起始于那个深冬。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融合了两种近乎矛盾的性格。

他不孤,只独。

又疯又独。

像在冰酒里点一捧火。

他念书、长大、进军校、进部队……也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在走一条和父母相似的路。

直到某一天,他自愿加入那个敢死队,把命拴在腰间。

那一刻,两条路终于有了重合的痕迹。

这也许是刻在骨血里的冥冥之中。

有人说,记忆一般起始于3周岁,再早的事情太久远了,留不下什么印象。

但他记得那个冬天。

车里三人的长相、声音、说话神态以及笑起来的样子,他都忘了,一点儿痕迹也不留。

但他记得那个山坳的冬天。

很久以前的某一次,不记得是跟哪些人的碰面了。

有朋友非要拉他配合一个游戏,类似于不过脑的快问快答,对方说一个词,他回答想到的第一个词。

他兴致缺缺,答得敷衍。

只记得那人说“家”

,他忽然想起了那个山坳被雪覆盖的样子——

一边的冷冰冰的雪,一边是火。

这是他一切记忆的开端。

他加入敢死队后,拿到了一份关于系统的已知资料。

那份资料一半在强调任务的危险性,一半在介绍任务目标。

他的任务严格来说有两个:

一是试探系统规则的底线,相当于给所有人画一个圈,他在哪,极限就在哪。

二是干扰系统核心。

在他的任务清单里,系统核心同样有双层意思。

既是指冷冰冰的机器,也指与核心相关的人。

资料里写着,有两个人和系统关联紧密,说他们是系统的一部分也不为过。

这两个人的立场标注为“不乐观”

,危险等级标注为“s”

,权限等级也是“s”

他的任务是盯住这两位,把他们从高位剥离下来,夺取权限,适当的时候甚至可以看管控制起来,俗称“软禁”

,然后从他们入手关停或者销毁系统。

敢死队人不多,本着鸡蛋不能同篮的原则,每个人的任务目标都不尽相同。

只有一个名叫闻远的队员任务跟他有直接关联。

进系统前,他把姓氏改回了最初,姓秦。

因为资料上说,系统具有干扰性和迷惑性,进入系统人很容易遗忘现实的事情,时间久了甚至会产生一种错觉,觉得自己本就是系统里的人,是它的一部分,就像游戏中的npc。

这个姓是他和现实最重的联系,只要还顶着这个名字,他就终能想起自己是谁。

事实证明,资料里的警示并非危言耸听。

敢死队的成员以考生身份进入系统,分散在各个考场。

很长一段时间内,他再没见过那些人,只能从其他考生、休息处以及一些事情上猜测队友们的任务进度。

相较于其他人,秦究疯多了。

其实,试探系统的规则底线有更安全谨慎的做法,只是会耗费一些时间。

他偏偏选了最危险也最嚣张的那种。

他的每一次试探都惊天动地,别说全考场了,恐怕全系统的人都或多或少有所耳闻。

这样其实有个好处——不论敢死队的其他成员在哪,能都得知他的进展和信息。

秦究第一次违规,负责处理的是一位附属监考官,例行公事地关了禁闭就放他回来了。

结果没多久,他又犯了第二次。

这次,附属监考官没按捺住,请来了主考官。

那是秦究第一次见到游惑。

当时的秦究正站在某个二层小楼倾斜的屋顶上,把堵在天窗上的怪物尸体扔开,屋子里几个考生的哭声总算变得没那么闹心。

他听见不远处传来脚步声,有人踩着满地干枯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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