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江临猛地将方知雪往旁一推,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肌肤,只觉一阵恶心的燥热往上涌。
他指着方知雪,声音都在发颤:
“方知雪,我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要脸!”
方知雪却不急,反倒拢了拢衣襟,垂着眼露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眼眶微微泛红,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是我心悦江临,甘愿追随他,与江临无关。”
这话一出,几人看江临的眼神更怪了。
江临气得胸口发闷,直接开口大骂:
“你就这么下贱,非要这么上赶着贴上来吗?”
方知雪这话既撇清了他的“强迫”,又坐实了两人有染的名头。
如今人证俱在,他便是有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他看着围过来又来了几个人看热闹,再看了眼方知雪那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只觉得老天不公。
为什么要让他碰到这么个甩都甩不掉的麻烦?
早知如此,他定然不会在他们相见的第一眼就搭理她。
他如今是个什么境况?
无官无爵,囊中空空,还是个流放之人。
寻常女子躲都来不及,她偏要凑上来做这等丢人现眼的事,难不成是疯了?
江临一直觉得她有些不对劲,但具体原因他一直不清楚。
他哪里知道,方知雪重生了一世,早知道太子会登基,他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呢。
况且,她也听到了最近的传闻。
她一路跟着江临,忍辱负重,本以为会有相互扶持的情谊在,可没想到他竟然油盐不进。
不过没关系,只要只要大方向没错,她就还有重新恢复身份的一天。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攥住他这根“线”。
无论以后怎样,江临都是她日后重返京华、攀附权贵的梯子。
方知雪抬眼,悄悄瞥了眼江临铁青的脸色,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快得让人抓不住。
这流放虽苦,可只要熬过这几日,日后的荣华富贵,便都在她手中了。
…………………………
与流放之地的萧瑟不同,京中的宫城正被一片肃穆的氛围笼罩。
紫宸殿的烛火已亮了三夜,殿内堆积的奏折高得几乎遮住了案几。
温辞霄坐在龙椅上,指尖捏着一支狼毫笔,目光却落在奏折上的字里行间,久久没有挪动。
宫变已过去五日。
当初也不是没有大臣反对他登基。
只不过如今皇室中,除了他,只有两三个稚嫩小童,根本撑不起大业。
朝堂大权终究落在了他手中。
而他,也终于完成了对婠倾的交易。
如今朝野初定,各地的奏折雪片般飞来。
有奏报灾情的,有请求复职的,还有暗查前朝旧臣的,桩桩件件都需他亲自过目。
“陛下,该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