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们跟自己争执,她怎会挨这一下?
这官差也不是个好东西,自己身上的伤都是他们造成的。
方知雪心里早就将这些官差骂了千百遍。
江临也没好到哪里去。
赵官差的第二鞭直接抽在他的胳膊上,布料瞬间被抽破,血珠渗出来,染红了大半截衣袖。
他比方知雪娇贵些,疼得闷哼一声,脸色瞬间惨白。
可他看着方知雪的眼神,同样满是怨怼:
“都是你胡搅蛮缠,才弄成这样!”
“还敢嘴硬?”
姓赵的官差见两人还在互相瞪视,火气更盛,鞭子一下接一下地抽在两人身上。
“让你们推个车都推不好,还敢内讧?今日不打服你们,你们不知道流放路上谁是主子!”
鞭子落在皮肉上的声音清脆又刺耳,夹杂着周围人的窃窃私语。
连自己原本家里的人都冷眼旁观。
方知雪感觉背上的伤口像被火烤一样疼,每抽一下,她的身子就晃一下,镣铐在手腕脚踝上磨出更深的红痕。
她死死咬着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勉强没让自己哭出来。
她是方家大小姐,就算落了难,也不能在他们面前示弱。
江临的情况更糟些,他的胳膊和后背都挨了好几鞭,汗水混着血水往下流,把囚服浸得透湿。
他原本挺括的衣襟此刻皱成一团,头发也散乱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只剩紧抿的嘴唇透着不甘。
他如今被官差打怕了,不敢恨官差,只得把所有的怨气全部发泄在方知雪身上。
他偶尔抬眼看向方知雪,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
若不是这个女人,他怎么会再次被打?又哪里会在这里受这种屈辱?
“赵大哥,别打了!我错了,求求你…”
方知雪疼的受不了了,哭得梨花带雨,求着官差下手轻点。
只可惜顶着一张黑脸,效果并不大。
反倒是刚才大声嚷嚷的侯府老夫人开始给他们求情。
“两位大人,再打就出人命了!他们有错,可咱们还得赶路,要是把人打坏了,大人们处理起来也麻烦啊!”
周围的人也纷纷劝起来。
他们虽恨两人打翻了水,可也知道官差下手没轻没重,真把人打死了,队伍里少了两个劳力,官差说不定会把气撒在他们身上。
官差喘着粗气,看了看地上奄奄一息的两人,又看了看周围求情的流放者,终于冷哼一声,把鞭子扔在地上:
“算你们运气好!再敢闹事,下次直接把你们扔在这荒山野岭喂狼!这流放过程中,死几个人可太正常了,你们最好心里清楚些。”
鞭子停了,方知雪瘫倒在地上。
害怕又被官差说,只能挣扎着站起来。
她扶着板车勉强站稳,背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每动一下都牵扯着皮肉。
她偏过头,正好对上江临的目光。
他也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