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和太监都是最信任的,在晋商的操盘之下不堪一击。
不把这些续子收拾乾净,朱由校睡觉都得睁著一只眼。
所以到了天启六年,辽东局势缓和,蒙古左翼形势逆转,他就迫不及待地对宣大山西三镇下手。
卢象升也是看了洪承畴的调查报告,才体会到皇上给自已和洪承畴密詔中那份急切和坚决。
烂成这个鬼样子,稍微风吹草动,京畿不寧,京师不安!
必须剷除!
奉詔前来支援的卢象升静静地看看洪承畴审案。
这位洪彦演,不简单啊!
上意揣摩得十分通透,然后布下这么大的一个局。
卢象升看到马维臣脸上的侥倖和得意,心里冷笑几声。
到现在你还以为洪彦演盯的是违禁走私
笑话!
违禁走私,你们这些身居高位肯定不会亲自下场,授意管事和幕僚去操办就是。
查起来撇得乾乾净净,就像现在一样,领个失察罪过,轻轻鬆鬆过关。
你以为洪彦演不知道
慈不掌兵!
洪承畴可是掌过兵的狠人,他在延绥、寧夏两镇的整饰边戎实情,卢象升在內参的《制置方略》看到过。
杀伐决断,心狠手辣,绝不会给自己留后患。
他既然跟你们这些与晋商深切勾结的晋党翻脸,你觉得他会让你们轻轻鬆鬆过关,然后再聚集在一起,上疏弹劾他
洪承畴笑眯眯地看著马维臣,“看来马巡抚很有信心,从宣府违禁走私,以及其它案中撇清关係。
不过从本督目前查实的罪证来看。违禁走私,都是各关口守將操持,確实与你无关。
虚领军餉、杀良冒功、包庇走私,是宣府镇总兵、副將、参將、游击等领军將官们所为,也与你无关。
贪墨军粮、私吞餉银,是督粮道、清军御史以及各级军官们做下的,也与你无关。
虚构军功、欺君罔上,是总兵府、巡边御史和监军太监们联手做的,你顶多也是个失察之责。
马巡抚,你还真是玻璃球,什么事都撇得乾乾净净。”
马维臣得意地笑了,直著身子拱了拱手:“洪督宪明察秋毫。本官两榜进士出身,还选过庶吉士。
从小饱读圣贤经义,知道忠孝廉耻,怎么会去做那等少廉寡耻、违法乱纪之事呢!”
洪承畴继续说:“既然马巡抚与宣府镇诸多非法勾当无关,那本督就只能撇开此间案件,问问马巡抚,你是如何与代藩世子朱鼎渭、大同知府肖延德、大同总兵杨振威勾结,谋逆造反的”
大同
谋逆造反
马维臣被震住了,到底怎么回事
“洪督宪的问话,下官不是很明白。”
“本督告诉你,五天前,大同前巡抚池仰圣、大同知府肖延德、大同总兵杨振威等大同城文武官將九人,杀大同巡抚李瑾、大同同知陈、大同镇守太监梁奇祭旗,拥立代藩世子朱鼎渭称偽號,並四下传播文,说是要清君侧,再行靖难之事。
本督从马巡抚府上搜得数封你与池仰圣、肖延德的往来书信。
书信里写满了你的牢骚,说什么当今朝堂,奸侯当道,言路闭塞,眾正遭逐,还相约要与池仰圣、肖延德共襄大事...
他们在大同,你在宣府,遥相呼应..:”
马维臣嚇得身子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颤抖不已,牙齿打架,好一会才挤出话来。
“督...督宪误会,共襄大事...是上疏弹劾...弹劾奸臣...我们相约一起弹劾...他们在大同上疏...我在宣府...”
洪承畴哈哈一笑:“编,马维臣,你继续编。
你当本督是瞎子吗
你在书信满腹牢骚,更是对皇上有怨言,肆意誹谤,白纸黑字,你抵赖不得。现在你却说共襄大事只是相约上疏弹劾,你糊弄谁啊!
还有..”
洪承畴拿起一封书信,对著马维臣抖动了几下。
“这是卢制置使的开平都司兵马,在路上截获的密信。
有池仰圣写给你的书信,叫你与谢季闕赶紧顺应天命,一併造反,还以偽吏部尚书身份,许你兵部尚书一职。
谢总,逆贼有许你中军左都督一职。
另一封是偽贼朱鼎渭不知廉耻地给你们加官进爵,许以好处。给的好处不少,居然要给你们封伯侯。
鄯都侯,黄泉伯吗”
刚才一直跪在地上低头不出声的谢季闕发了疯似地大喊。
“督宪老爷,洪青天,全是马维臣乾的,违禁走私、贪墨餉粮,全是他指使。
勾结逆贼,谋逆造反,也是他做的,他还叫我集结兵马,偷袭督宪仪仗,以督宪的人头为投名状,在逆贼那里谋份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