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住所。
“大帅,我们真的要按照皇上说的办”
毛文龙听出孔有德话里的不甘,也看出旁边的尚可喜眼睛里闪著同样的心思。
“有德,可喜,你们俩是老夫从死人堆里扒拉出来。老夫家人和族人,死得只剩一个儿子,你们就是老夫的子侄,有些话对別人老夫不说,你们却会掏心掏肺。”
“大帅,你待我们如生父,恩重如山。我们也尊你为慈父,九死难报你一恩。”
毛文龙抓住披风的领口,肩膀顛了顛,语重深长地说。
“老夫一再跟你们说,要顺势而为。
以前我们偏居东江镇,其实就是苟延残喘,什么平辽定辽,要粮要餉,都只是在维持苟且偷生而已。
老夫跟老奴有灭门之仇,但是你们没有,老夫也没法强求你们跟著老夫去与老奴决一死战,所以一直如此这般勉强维持著,远离朝堂纷爭,自成一方天地。
可惜战火蔓延,辽东哪里有平静之处老夫的奢望终究会破灭。
不过这次老夫去山海城,面见了圣上后,如同脱胎换骨一般,你们知道为什么”
“大帅,还请赐教!”
“大势已变!老夫以前不敢想的,现在有机会实现了!
大势啊,老夫再三跟你们说过,要顺应大势!”
孔有德和尚可喜对视一眼,恭敬地拱手道:“大帅,孩儿们知道了。”
大雪终究还是降临到滦州。
朱由校参观完滦州城附近煤矿,明天要去卢龙城参观那里的钢铁厂,这夜留宿在滦河马驛里。
而在滦河马驛二十里外,一支军队在夜色中,冒著风雪向卢龙城外的钢铁厂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