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种只会做官的老爷们。”
程思辰抱怨道:“我以前是老爷府上的帐房,哪懂这些,还不是赶鸭子上架。”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住脚步,“山东菜籽油,该不会是济南那里的吧。那里的菜籽油最地道不过,有十来年没吃到了。
来,给我来一坛。”
突如其来的变故,大家把目光都向卢象升。
卢象升左右看了看,发现车队已经深入到仓库腹里,周围也没有几个巡逻的库丁。
给眾人递了个眼色,做了个手势。
王双鹤笑眯眯地迎上去,“哥哥,你隨意挑选。”
“好。”程思辰隨意打开了一坛油,伸手一捞,猛地发现不对。
“嗯,这油怎么这么稠这味也不对!
这不是菜籽油!这是什么油。”
“这是猛火油。”王双鹤阴侧地答道。
程思辰一惊,“你们是什么人”
“老子是平辽营的人,来报仇雪恨!”
程思辰一惊,转身要走,被两位押送的兵丁夹住,王双鹤上前去,一手捂住嘴一手持短刃,对著程思辰的心口猛刺了几刀。
“狗汉奸!”
前敌指挥曹文詔一挥手,大家纷纷行动。
先是把守各个仓库门的少数库丁全部割喉,打开门,把马车开进去。
再用勺子,留出猛火油,泼在其它马车的硫磺木炭乾草等引火物上,散在仓库的各处,再把猛火油泼在粮食袋上。
又分出十六辆马车,杂物仓送了八辆,武库送了八辆。
把驮马解下来,就成了坐骑。
等到差不多时间,曹文詔发了一支信號弹直衝云霄,在半空炸开。
看到信號的眾人一起点火,然后翻身上马,骑著马匹纷纷向大门口跑去。
“不好了,走水了!”
曹文詔等人边向外冲边大声喊叫。
守仓库的汉军嚇得一比,守备连忙叫人敲响警钟,又找来水车、扑把等救火之物,急匆匆地跑进仓库。
衝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魂都嚇掉了。
熊熊火焰从各个仓库的门口和窗口疯狂卷出,黑烟腾空而起,直衝云霄。
十六个粮仓,成了十六个巨大的火堆,隔得老远都能感受到热气像针一样泼面扎过来。
远处,杂物仓库和武库也腾起了熊熊大火,连成了一片。
不要说救火,稍微再慢些,人都会被漫天大火吞噬掉。
救毛啊!
赶紧跑啊!
上千守仓库的汉军抱头鼠窜,两条腿跑出了四条腿的速度。
曹文詔、卢象升等人带著押送队跑到南门时,整个仓库已经连成了火海,火势开始向周围蔓延,大有把整个辽阳城吞噬的架势。
守城游击看到王双鹤,连忙问:“怎么了老弟”
“仓库走水了。说是一伙库丁在角落里烤火御寒,结果点燃了..”
“草!”守城游击看著远处冲天而起,正在向全城蔓延的黑烟,腿都软了。
这得多大的火啊!
这么大的火,不得把辽阳城所有的一切都烧光了
突然后背刺痛,转头一看,那位双鹤老弟一脸凶狠,从背后捅了自己几刀。
押送队很快把南城门二十多名守军全部干掉,少数漏网之鱼嚇得往城里,以及城楼上跑。
押送队不去管他们,把停在城门附近空地的四辆装满火药的马车开过来,堵在门洞里。
“双鹤”
“曹总兵,卢参军,黑参將,虎参將,带著兄弟们赶紧走。”
跟他关係很好的卢象升双目赤红,“双鹤兄,你为什么不走”
“大家都走了,谁留下我阿爹、阿娘,兄弟姐妹,还有我婆娘和娃儿,都留在这里了,我不想走了,要跟他们在一起。”
王双鹤挥了挥手,对著卢象升、曹文詔等人说。
“快走吧兄弟们,记得多替我杀几个建奴!”
卢象升、曹文詔、黑云龙、虎大威为首,五百押送队员下马,对著王双鹤叉手长揖。
流著泪,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很快,南门守军那几个漏网之鱼叫来了援军,城楼上也闻讯跑下来一伙守军,大家聚集在门洞前,盘桓不敢前进。
此时仓库的大火,已经吞噬了半个辽阳城,无数的惨叫声在狞的火焰中飘荡。
它势不可挡,必定要吞噬整个辽阳城,
街面上到处都是人,有汉人军民,也有八旗军民,此时他们灰头灰脸,分不出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他们在大火面前都平等。
大火过后,他们都只是一堆黑炭,看不出谁高贵谁低贱。
一位满脸黑污,甩著一条老鼠辫的甲喇额真策马跑了过来,先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