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观楼与稷下学宫同时撤案,京兆尹葛大人喜极而泣。
好人啊!
穆医官看不懂,于是他不耻下问,“稷下学宫怕你?”
陈观楼摇头,“怎么可能怕我。
稷下学宫人才济济,随便来七八个人,我就得认栽。”
“那他们为什么撤案?”
“他们怕皇帝!”
哦!
穆医官恍然大悟,明白了。
建始帝心胸狭窄,容不下人。
要说大乾朝历史上有没有心胸宽广的皇帝,除了太祖,貌似没有。
但是……
凡事就怕比较。
别的皇帝纵然心胸狭窄,面子情还是有的,多多少少会顾忌一下君臣体面。
给臣子一个容身之地。
建始帝相反,做事急躁,戾气又重,不能容人。
别说容身之处,没有赶尽杀绝,都是开恩!
因此,朝堂上不少朝臣,当年都是支持建始帝当皇帝的官员,如今对于建始帝多有抱怨。
嫌建始帝小气抠搜绝情绝义。
若非遇到谢长陵这帮天才,建始朝绝不可能像现在这般‘太平’!
也就是谢长陵,有手段,能搞事,也能搞钱,是个合格的裱糊匠,能糊弄住天下。
有本事挪东墙补西墙,方能支撑这份‘太平’!
但凡换一个能力稍微弱一点的守成丞相,这天下早就沸反盈天,四处战火纷飞。
就连打败楚王反贼,都是谢长陵居功,出了大力气。
没他姓谢的,楚王说不定已经打进了京城。
所以说,建始帝这人样样都平庸,但他就是命好!
当年,先帝若是一念之差,没将谢长陵安排进东宫当属官,建始帝这会说不定已经死了,皇位轮不到他来坐。
当年先帝昏迷死亡那段时间,那么凶险的局面,建始帝能够逆风翻盘,绝对是谢长陵这帮人的谋划。
靠建始帝的脑子,干不成那么大的事。
也难怪建始帝将谢长隆当做心腹宠臣,万事倚重。
任由肖长生他们上蹿下跳,也没办法越过谢长陵。
于照安那么能耐的人,当年能糊弄住先帝,如今还不是乖乖捏紧鼻子,任由谢长陵差遣。
四月初。
陈梦薰大婚,嫁给嫡出三皇子。
陈观楼出席侯府婚宴,吃吃喝喝,好不快活。
苏蓉蓉跟着母亲陈兰,也参加这场婚宴,在女席用餐。
老太太过世后,侯爷夫人就成了侯府新一任老太太。
得知苏蓉蓉即将出嫁,当即就为苏蓉蓉添了一笔嫁妆,上好的绿镯子,外加金叶子。
都是轻便易携带又值钱的玩意,当做压箱底。
遇到事情的时候,直接当钱用,比银票还好使。
陈小兰带着苏蓉蓉磕头谢恩。
老太太乐呵呵的,高兴得很。
丈夫平江侯常年在外,如今侯府是亲儿子陈观复当家。
她这个老太太当得自在,二房被死死压制,不敢作妖。
其实外面的人,包括陈氏族人,都很好奇为啥侯府不分家?
前面老太太都死了几年,孝期也过了,早该将二房分出去。
如今二房还住在侯府,还享受着侯府的荣光,出门在外,外人都称呼侯府某某老爷。
这份体面,一旦分了家,再也享受不到。
世人都是恨人有,笑人无。
二房当年嚣张的时候,没少得罪人。
如今却不见分家,不见落魄,很多人心里头都不得意,少不得说几句酸话挑拨。
这不,陈小兰母女磕头谢恩的时候,就有人酸溜溜地说着闲话。
明着是说陈小兰母女占便宜,实则是在指桑骂槐说二房占便宜。
二房夫人王氏当场就骂了回去,闹得场面很难看。
最尴尬的莫过于陈小兰母女,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自处。
苏蓉蓉年轻脸皮子浅,差点当场哭出来。
消息传到前院男宾席,陈观楼得知大姐被人欺负,他可不管规矩不规矩。
直接闯进了后院。
反正他姓陈,都是一家子,不存在冒犯女眷的问题。
来到老太太院中,掀帘进屋,就看见陈小兰母女不尴不尬的站在边上,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苏蓉蓉看到舅舅,神情激动的,眼泪差点落下来。
要不是顾及着今儿是婚宴,肯定要痛快哭一场。
“老太太,侄儿给你请安了!”
陈观楼笑着上前,行了个晚辈礼。
老太太乐呵呵的,“楼哥儿来啦,快坐,快坐。
你平日里忙,没空来侯府。
今儿难得。
老身瞧瞧,越长越俊,不愧是咱们陈家最俊的小伙。”
“楼哥儿的年纪,称小伙,就不太合适了。
楼哥儿今年实岁得有三十了吧。”
一个族中女眷出声,表面笑呵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