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堂的时间还没定,先让四人吃饱喝足养足精神,到时候才有精力应付三法司的精英队伍。
夏老倌还有两天就要上刑场。
王氏找来,她想要一个黄金位置观刑。
她要品尝夏老倌的鲜血!
她要亲眼见证仇人的死亡。
陈观楼盯着王氏打量,究竟是村妇,还是深藏不露的风水师?
“陈狱丞,我脸上是有什么吗?”
“没有什么。
我就是佩服你,耐心十足,等了整整十年。
一般人可等不了这么久。
就算等了这么长时间,仇恨也散了。”
王氏腼腆一笑,“陈狱丞谬赞。
我一个农家妇人,夏家又是亲戚,纵然想报仇也是有心无力。
能等到今天的结果,我很满足。
这证明老天有眼!”
“究竟是老天有眼,还是筹谋得当,总而言之,我佩服你。”
“多谢陈狱丞!
不知我的请求……”
“黄金位置给你安排。
还需要什么?”
“不用了!
我只需要能近距离看见夏老倌被砍头,就心满意足。”
“夏老倌现在就关押在天牢,要去探监吗?”
陈观楼突然提议。
他也想看看夏老倌受刺激,想杀人却又杀不了的模样。
就如当年王氏一般。
是王氏不想当场手刃仇人,非要等十年吗?
非也!
她一个妇道人家,在刘家混饭吃,自然不能同刘家翻脸。
不能当场手刃仇人,那就慢慢来,她等得起!
她等到了!
“可以吗?”
王氏也动了心思。
“当然可以。
不过你要清楚,我听说夏家老二回来了,万一叫他知道真相,你恐怕有危险。”
王氏笑了起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就怕他不肯回来!”
既然要灭了夏家满门,岂能放过夏家老二。
虽然,当年的事情跟夏老二没关系。
但是事后,夏老二可没少出头。
刘家为啥还跟夏家继续做亲戚,看重的就是夏老二。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夏老倌,以及夏老二。
就在此时,门房禀报,说是夏老二来探监。
夏老倌是死刑犯,还有两天就要上刑场,门房做不了主,特来请示。
“让他滚!”
陈观楼直接说道。
王氏没做声,她不想这个时候跟夏老二打照面,以防秘密被戳破。
门房得令,直接驱逐夏老二。
让他改明儿上刑场,到时候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夏老二气得,胸膛起伏不定。
若非这里是刑部大牢,他定要踏平了此地,杀了那几个狗眼看人低的门房狱卒。
想他夏老二在外拜师学艺多年,走到哪里都受人尊重。
一朝回京,全家死绝。
大哥见了他,连话都没说完,就闭了气。
父亲关押在天牢,即将上刑场斩立决。
季家小儿子,说是被关押在天牢调查,实则就是保护。
欺人太甚!
欺他夏家无人吗?
他誓要杀了季成期,绝了季家满门,为夏家报仇雪恨。
他愤怒地转身离去。
门房狱卒瞧着对方嚣张的样,啐了一口唾沫,“跑到天牢撒野,也不看看这里谁当家。”
自从陈观楼出任天牢狱丞,门房狱卒也算是站起来了。
以前人人可欺,如今他们偶尔也能欺一欺别人。
王氏下了丙字号大牢。
第一次进入朝廷大牢,内心惶恐不安。
尤其是昏暗的光线,长长的甬道,刺鼻熏人的味道,以及牢房里面半死不活好似恶魔一般的犯人,每一样都在考验一个普通人的神经。
好在,她不是简单的普通人。
终于来到夏老倌的牢门前。
“夏老倌,有人来看你。”
虚弱无力的夏老倌一直趴在稻草铺就的床铺上,跟死了一样。
听到动静,好一会才蠕动着身体,缓缓抬起头,朝牢门望去。
“夏姐夫,你还认得我吗?”
王氏笑眯眯的凑近牢门,手里还提着一个竹编篮子,“我进城办点事,顺道来看看你。”
“你……你是王氏。”
“难为夏姐夫还记得我。
夏姐夫,你是遭了大罪吗,怎么变成这副模样。
瞧你瘦的,身上的伤口都灌脓了。
不过不要紧,反正过两天就要上刑场。”
瞧她这嘴,就跟抹了鹤顶红似的,小嘴那叫一个毒。
陈观楼站在远处,暗暗点头。
这才是真实的王氏,内心满腹仇恨。
“毒妇!
是你害了我夏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