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你也觉着姓季的小子有问题?”
黄夜跟在陈观楼身边,悄声询问。
陈观楼扫了对方一眼,“明摆着的事情,何须多问。
但是,既然上面摆明了态度要保住这小子,加上又没找到证据定他的罪,我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明白吗?”
黄夜有点明白,又有点不明白。
陈观楼一眼就看透他的想法,“你是不是在疑惑,为什么现了疑点,却不上报。
我以前再三强调过,我们是狱卒,这里是天牢,只负责看管犯人,不负责查案抓人审案。
所以,别给我搞那一套。
再说了,你真上报上去,当心刑部开了你。”
“大人放心,小的都明白,小的绝不会往外透露一个字。
小的只是疑惑,大人为何能容忍季成期?毕竟姓季的并非什么好人。”
“我为什么能容忍他,当然跟外面那些人一样。
他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没有哭哭啼啼,萎靡不振。
这种人,给他行个方便我乐意。”
“夏家人就白死了吗?”
“给季家人偿命,怎么能算白死。
作孽的是夏老倌,是他亲手种下的因果。
杀人者人恒杀之。
他既然主动挑起矛盾仇恨,胆敢杀了季家满门,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这个后果不仅是夏老三的死,他本人的死,还包括他家人的死。
作恶者,就要有被人报复灭门的觉悟!”
陈观楼根本不同情被杀的夏家人。
夏老倌的嫉妒,因嫉妒而灭人满门,可见其心胸之狭窄,为人之阴毒。
夏家的家风,想必也好不到哪里去。
“夏老倌一直强调,是季家坏了他们家的风水,夺了他们家的气运。
大人,这事会是真的吗?”
“你信则是真的,你不信则是假的。
不过,你要是好奇,我们可以请人瞧一瞧两家的风水。”
陈观楼也来兴趣。
正好他要去玉泉宫找纯阳老道购买五行丹,那就顺便请纯阳真人去看看风水。
风水一道,他相信老道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否则也不会被请到宫里看风水。
皇家御用,金字招牌。
说去就去!
赶到玉泉宫,山里头有些树木,树叶开始黄,金灿灿的,成片成片,漫山遍野,美不胜收。
奈何陈观楼肚子里没墨水,不爱看正经书,唯有一句真他娘美啊!
真是糟蹋了美景。
进了玉泉宫,一路畅通无阻,直接去到后院,纯阳真人平日里打坐修炼的静室。
“老道,我来看望你,有没有感动?”
纯阳真人正在翻阅古籍,听到他的动静,嘴角抽抽,果断合上书本,示意小徒弟准备茶水。
一定要用上等的茶叶。
“陈小友嘴叼,茶叶档次不够,他闻着味就能分辨出来。
到时候他又该讥讽贫道,说贫道假模假样没诚意!
他嘴巴毒得很,贫道可受不住。”
“师父既然受不住,为何次次都要招待他?还将疗伤金丹卖给了他?”
小徒弟满腹疑惑。
“你不懂!
他啊,嘴巴虽毒,待人却诚。
从不搞虚头巴脑的东西。
好就是好,坏就是坏。
若是某天,贫道落了难,唯一能托付且不用担心背刺的人,唯有陈小友。
去,将人请进来,态度恭敬些!”
陈观楼被请进静室。
“老道,你是不是背着我,说我坏话?”
“你这人好没意思,一来就倒打一耙。
贫道没说你坏话,反而要怀疑你是不是在背后说贫道坏话。”
陈观楼哈哈一乐,“我才懒得背后说人坏话,我都是当面说。
你这老道,特不诚恳。
明明富得流油,一粒丹药几千两银子,还天天贫道贫道。
你要是贫穷,我就得去上街讨饭吃。”
纯阳真人哼了一声,略有不满,“你这话应该跟那帮秃驴说去。
那帮秃驴整日贫僧贫僧的叫唤,可你瞧瞧,天下寺庙就没有穷的。
不说富得流油,也比当地地主老财富裕多。
京城那几家寺庙更不得了,都是敛财大户。
偏偏朝廷还给他们免税,哼……”
又是不满又是嫉妒。
“难道朝廷没给玉泉宫免税?”
陈观楼好奇问了一句。
纯阳真人很坦荡地说道:“免了!
给秃驴免税,没道理不给贫道免税。
你今儿怎么有空过来。”
“我来啊,是因为一桩案子。”
陈观楼将季夏两家的案子说了一遍。
“你说说,夏老倌如此固执的认定季家坏了他家风水,夺了他家气运。
此事可信吗?我看你也不忙,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