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照顾许三爷,这位可是贵客。”
陈观楼叮嘱肖金。
肖金开始琢磨,“怎么个照顾法?”
是正面照顾,还是反面照顾?他有点看不透。
“该怎么照顾就怎么照顾,别给我整幺蛾子。
他跟卫老三有仇,又不是跟我有仇。
对了,收押犯人的时候,为什么没将许三爷关进乙字号大牢。”
“启禀大人,是刑部要求,必须关押在甲字号大牢。”
原来如此。
乙字号大牢那边,关着许多勋贵世家子弟。
许老三进了乙字号大牢,恐怕要遭罪,说不定命都没了。
还是甲字号大牢安全。
毕竟甲字号大牢关押的都是文官。
文官同气连枝,不用担心被人下黑手。
陈观楼回头又来到牢门前,问许霖,“想不想吃点好的,喝点好的,有人伺候?”
许霖眉眼一挑,一句话堵死了所有路,“没钱!”
陈观楼气笑了,“宁愿拿银子睡娘们,也不肯改善一下处境。
你活该关进来。”
“本公子睡女人从不花钱。
难不成你还花钱?”
陈观楼:……
感觉心口中了一箭,生痛。
他定了定神,说道:“我花钱,买平安,免了后顾之忧。
你不花钱,所以你有牢狱之灾。
破财免灾,这个道理你懂不懂。
难不成在你许三爷眼里,钱比命都重要?”
“挣钱难啊!
我不像你,你守着天牢,身份虽然低微,但是日子好过,银子哗啦啦流进口袋。
我有什么,我就一纨绔,靠着伸手问父母要钱过活。
我家又不止我一个儿子,你说我能有几个钱。
比不上陈狱丞你潇洒富足。”
“你没差事?”
陈观楼有些意外。
许霖自嘲一笑,“半年前有差事,但我不耐烦跪舔上官,差事被我作没了。
这半年一直歇着,钱没少花,手上一文钱积蓄都没有。
陈狱丞想从我身上搞钱,怕是不能如愿。
不过我可以靠我这张脸,这身体赚钱。
只要陈狱丞肯行个方便。”
陈观楼:……
世所罕见啊!
他忍得难受,脸颊肌肉跟着抽动了两下,“罢了,没钱就没钱。
看在你跟我一样风流潇洒的份上,暂且免了你的皮肉之苦。”
“多谢陈狱丞。
等我出去后,请你喝酒。”
“你请客?”
“我没钱!”
言下之意,姓许的请喝酒,还得姓陈的买单。
陈观楼心想,他脸上有写“冤大头”
三个字吗?他已经够无赖,没想到姓许的比他还要无赖三分,且理直气壮。
“喝酒免了!
宣威侯府那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们要是肯出银子,叫我收拾你。
先给你打声招呼,我肯定不会拒绝。
谁会跟银子过不去,你说对吧。”
“卫老三真要找上门来,陈狱丞记得多敲点,翻倍的敲诈。
事后你七我三。
那三成银子,就当是买我平安,如何?”
真是好算计。
这小子脑子好使啊。
拿卫老三的银子买自己的平安,他怎么这么能。
这跟他拿着祝如海的银子买祝如海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陈观楼嘴角抽抽,感觉自己遇上了对手,跟自己一样不要脸,一样心黑。
“你想得倒挺美!”
“陈狱丞别急,我可以配合你,敲诈卫老三一笔。
卫老三那家伙经不起激,由我出面,原本一千两银子,保管给你弄来三千两。
这笔买卖,怎么想都划得来。
你说是不是?”
真是臭味相投。
陈观楼有点嫌弃,又有点惺惺相惜。
“你应该来天牢当差。”
“算了吧!
我好歹是许家三爷,要脸,无论如何也不能自甘堕落就为了几两碎银跑到天牢当差。
我爹知道了,肯定打断我的腿。”
“在天牢当差,不需要你跪舔上官,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想不想坐衙随你。
主打一个自在。
每个月分钱,肯定少不了你那份。
身份虽然低微,胜在自在。
偶尔做点文书工作,下牢房巡视一番,无聊了就跟牢房里面的犯人聊聊天。
如何?”
“挺诱人的。
但我还是那句话,不干!”
许霖果断拒绝。
这是一个清楚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想干什么,能做什么的人。
虽然混蛋,但脑子好使,也足够清醒。
他要是不祸害大姑娘小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