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出火来。
可嘴唇张了张,却终究没能说出什么。
因为他很清楚,再多的言语,也只会被对方抓住,把自己推得更深。
“怎么?”
韩守义见状,冷哼一声,眼神里满是讥讽与得意。
“赵都尉可是没有话说了?若没有话说,那是否该算作承认了齐书志所言?”
他话音一落,大帐内立刻响起窃窃私语。
有人眼神复杂地看着赵烈,似乎在思索;有人低声附和,像是暗暗点头;更有人干脆面露轻蔑,好似已经下了定论。
——承认。
这两个字,就像一柄无形的刀,凌迟着赵烈的血肉。
赵烈胸膛剧烈起伏,双拳攥得咯咯作响。
他咬紧牙关,眼神死死盯着韩守义,仿佛要把那张得意的脸生生撕裂!
可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因为他说什么,都没用了。
再否认?那就是越描越黑。
再愤怒?那就是心虚恼羞。
他早已被逼到墙角,四面都是刀尖。
一旦开口,就会被千刀万剐。
“呵。”
韩守义看着他这副模样,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笑声冷冽,带着一种胜利者的轻蔑与快意。
“既然赵都尉无话可说,那便是默认了。”
他转过身,眼神一扫全场,沉声道:
“既然如此,那这军功,便以此为准,不能再改。”
轰!
这一句话,像是最后一块棺材板,重重合上。
大帐内的空气,彻底沉了下去。
赵烈身后的将士们,一个个面色涨红,双眼通红,呼吸粗重。
他们的胸口起伏剧烈,仿佛胸腔里有一头困兽在怒吼。
可那吼声,只能堵在胸中,再也发不出来。
——他们输了。
彻底输了。
韩守义见状,嘴角笑意更浓。
他抚了抚衣袖,慢条斯理,仿佛还嫌火候不够,又补上一刀。
“赵都尉,你我同为北境守军,本应同心协力,誓死御敌。”
“可你却妄图邀功,甚至想让主帅虚占军功。此事若传出去,怕是朝廷都要追究。”
他摇头叹息,声音里带着假惺惺的惋惜。
“唉……赵都尉啊,你一身血勇,本该名震天下。可惜啊可惜,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
这番话,明褒暗贬,句句诛心!
赵烈浑身颤抖,眼神血红,死死盯着韩守义。
那目光,几乎能将人撕裂!
可偏偏,韩守义坦然迎上,甚至还露出几分挑衅与讥讽。
——你奈我何?
赵烈胸口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喘息声,像是被逼到极限的野兽。
可最终,他什么都没说。
他知道,说什么都没用。
他只能一言不发。
只是那双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韩守义,带着刻骨的恨意,仿佛要将他的影子烙在心底。
韩守义心中暗爽,冷冷一笑,道:
“既然赵都尉不言,那便是承认了。此事,就此定下!”
轰!
这一句话,像是最后一道判决。
赵烈身后的军士们,一个个双拳发抖,胸膛起伏,眼神死死盯着韩守义。
他们心中有无尽的怒火,却再也找不到发泄的出口。
——因为一切,已经定局。
他们很清楚。
这一次,他们拼死守城,流血牺牲,到头来,仍旧是一场空。
军功,还是被抢走了。
他们的心口,压着一块千斤巨石,几乎要把人压得窒息。
可他们又无计可施。
他们只能沉默。
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大帐之中,火光摇曳。
一边是韩守义等人的得意与冷笑;一边是赵烈与他麾下将士的沉默与落寞。
两相对比,残酷至极。
赵烈胸口剧烈起伏,双眼赤红,浑身颤抖。
他死死攥着拳,指甲嵌入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淌下。
可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恶狠狠地,盯着韩守义。
像是一头被剥去了利爪的猛虎。
怒火滔天,却无力扑杀。
大帐内,压抑的空气久久不散。
众人心头,都明白了一件事。
——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军功,彻底被夺。
赵烈与他的兄弟们,连同昏迷中的沈主帅,统统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