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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忘了。”
“准天人,也好。”
“高手榜前十的边缘人,也罢。”
“对上真正的‘天人’时,杀意、速度、技巧,全都不值一提。”
冰蝶没有应声。
她只是再次举刀。
哪怕她知道,挥出后依旧会被卸去。
哪怕她心中已有一分绝望。
她也不能停。
因为她身后是卫清挽。
是车队。
是太子遗孤。
是她必须守住的东西。
她冲了上去。
又一次,被掌风逼退三步。
她绕身疾走,再试偷袭。
又一次,被指尖罡气封住全身气息。
她拼尽最后一口真气,将刀反手掷出!
“嗖——!”
这一掷,快如雷霆!
付长功侧头,看都没看,只是轻轻一抬手,拇指与食指一并,夹住刀锋。
“锵。”
半截刀身颤鸣,被钳死在他指间。
冰蝶站在原地。
她再也没有招了。
她的招式,她的气力,她的节奏,她的一切,都已经被看穿、用尽、挡下。
她没有一处受伤。
没有一滴血流。
可她已败。
彻彻底底的,被碾压。
败得没有悬念。
没有侥幸。
没有可能。
“我可以继续。”
她忽然低声说。
声音微哑,却坚定如故。
“我还有左手。”
付长功摇头,语气平静如冷泉:
“你有千手,我也能封。”
“你败了。”
“你还没死——只是我没打算杀你。”
“若我动了杀意。”
“你连刀,都拔不出来。”
冰蝶咬牙。
她恨。
但她不能反驳。
因为他说的,全对。
她没有受伤。
可她打不过。
她毫无还手之力。
真正的“差距”——原来不是生死之间,而是连搏命都没资格。
她低下了头。
可她仍站着。
她的双腿微微颤抖,但仍支撑着她的身躯,不让自己倒下。
风从她身侧掠过,掀起她沾满尘土的衣袍。
那是一柄已断的刀鞘,在风中轻晃。
像是在提醒她。
她不是刀断了。
只是败了。
还没有完。
风声如刀,斜斜掠过山野。
冰蝶站在原地,肩膀微颤,断刃插在她脚旁。
她的呼吸微乱,体内气机如浪,翻涌不休。
那不是伤势带来的混乱。
是心境。
她败了。
败得毫无悬念。
败得无可辩驳。
可她依旧不肯退。
她的眼神依旧冷冽。
那一丝战意,未曾消散。
她缓缓弯腰,将断刃从地上拔起。
“你还要来?”
付长功的眉头终于皱起,神情复杂。
他的语气里,并无轻蔑,反而带着一种近乎遗憾的怜惜。
“我若杀你,不是因为你该死。”
“是因为你不识抬举。”
“明知无力,却非要步入死局。”
冰蝶没有回应。
她只是站直身体,脚步再次前踏。
她双手微张,指尖微颤,匕首反握,刀势如伏蛇暗聚。
她的目光透过浓重夜色,盯着前方那道人影。
那眼神中,不再是斗志,不再是胜负。
只剩一个念头。
拦住他。
即使身死。
“你不怕死?”
付长功问。
他声音低沉,却不像在威胁。
更像在确认。
冰蝶轻轻吐出两个字。
“怕。”
她的声音不大,却听得真切。
“但更怕他踏前一步。”
“你挡不住。”
“你试过了。”
付长功声音低下几分,竟带着些许耐性。
“我知道。”
冰蝶淡淡道。
“可我答应了要护她。”
“你若还要上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