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成不了证据了。没用了……”
他机械地从口袋里掏出那瓶还剩大半的墨水,递了过去。
夏繁星接过墨水,却没有离开,而是继续问道:“副组长是什么时候把这瓶墨水送给你的?”
陈向阳愣了一下。
方伟从小办公室出来,正准备回去向厉崇山复命,听到这个问题也露出疑惑的神情。
“小夏护士,你问这个做什么?”他忍不住开口,眉头紧锁。
虽然方伟没听到厉崇山对夏繁星那番严厉的“保护性”训斥,但以他对厉崇山的了解,几乎能猜到厉崇山的意图——
息事宁人,保护相关人员,尤其是夏繁星这个局外人。
夏繁星晃了晃手中的墨水瓶,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让人心惊的探究欲。
“墨鱼汁粉末融入墨汁的时间长短,可能会影响其氧化速度和残留物质的形态。我想试试看,能不能通过一些方法大致推断出它被掺入的时间。如果时间点对不上,或许能侧面证明它不是在陈向阳同志和张栋同志手里被动的手脚。”
陈向阳的眼睛瞬间亮起一丝微光,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他急忙道:“是三天前,我们出发来团场的前一天!副组长说预祝我们此行顺利,算是送行的小礼物!”
他说完,又急切地看向方伟,“方秘书,小夏护士说的是个办法,也许……”
“没有也许!”方伟厉声打断他,脸色更加凝重。
方伟转向夏繁星,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和劝阻。
“小夏护士,”他上前一步,声音压得很低,眼神里带着明显的劝阻,“有些东西,沾上了就甩不脱了,组长刚才的意思你应该明白。这瓶墨水它就是瓶墨水,改变不了什么,拿着它反而烫手。”
方伟的话语充满暗示。
他极力想让夏繁星知难而退,不要深入这潭浑水。
陈向阳似乎也从方伟的话里听出了更深层的危险,眼中的微光黯淡下去,张了张嘴,却没再说话。
夏繁星听完只是静静地看着方伟,那双清冷的眸子能读懂他所有未尽的警告。
但她只是微微弯了一下唇角,那一抹浅笑中透着笃定执拗。
“谢谢方秘书。我只是习惯把事情弄清楚,我没想别的。那我就先走了。”
说完,夏繁星握紧那瓶墨水转身径直离开。
方伟看着她决绝的背影,又急又气,猛地一跺脚,赶紧转身冲回厉崇山的办公室。
“首长!不好了!”方伟气喘吁吁地推开门,“小夏护士她、她把那瓶墨水要走了!她还问陈向阳墨水是多久前给的,她说她想去试试能不能验出墨鱼汁掺进去的时间!这太危险了,副组长要是知道……”
“什么?!”厉崇山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因为动作太大牵扯到腰伤,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瞬间更加难看。
一股怒火混合着焦急直冲头顶,他几乎是吼出来的:“胡闹!不识好歹!她到底想干什么?!方伟,快去!快去把她拦下来!把墨水拿回来,绝不能让她沾手!”
方伟应声就要往外冲。
“等等!”厉崇山却又突然叫住了他。
方伟停在门口,不解地回头。
只见厉崇山脸上的怒容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
他紧锁的眉头慢慢松开,最终化为一声长长的、充满了无奈却又隐隐透着某种奇异欣赏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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